蘇瑾瑜聽到曹健的咳嗽聲,這才從一種欣喜欲狂的痴迷狀態中猛然驚醒,轉眼看著曹健,臉上紅暈未褪,歉意地對他笑了笑,低聲說:“曹行長,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曹健見蘇瑾瑜向自己道歉,臉上的陰霾一下子散了,滿臉堆笑地說:“瑾瑜,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對我來說,等你也是一種幸福呢!”
隨後,他將手裡那一大捧玫瑰花遞過去,說:“祝你生日快樂。我已經在九龍大酒店訂好了包廂,你到辦公室收拾一下,我們馬上走。”
蘇瑾瑜卻沒有接他的花,迅速地瞟了含笑站在邊上的肖曦一眼,紅著臉低聲對曹健說:“曹行長,謝謝你的祝福。但是,這花我不能收,也不能陪你去吃飯了,非常抱歉!”
曹健見她不收自己的花,而且突然改變態度,說不能陪自己去吃晚飯了,心往下一沉,本來熱情洋溢的臉,也一下子黯淡下來,很尷尬地將遞花的手縮回去,有點不甘心地問:“瑾瑜,你能給我一個理由嗎?中午在你爸爸家裡吃飯的時候,你不是答應晚上和我一起吃飯嗎?怎麼忽然變卦了?”
肖曦見蘇瑾瑜被曹健問得滿臉通紅,無話可答,知道自己該粉墨登場了。
於是,他也捧著花近前一步,先笑著對曹健說:“曹行長,很不好意思,我也約了瑾瑜吃晚飯,而且是幾天前就約好了的,所以她今晚要跟我一起吃飯,只能對不起曹行長了!”
他本來一直是叫蘇瑾瑜為“蘇行長”的,但為了給曹健造成一種親密的印象,此刻便改口叫蘇瑾瑜為“瑾瑜”了。
曹健有點不相信地看著蘇瑾瑜,問道:“瑾瑜,這位小哥真的在幾天前就約好你今天吃晚飯?”
蘇瑾瑜輕輕“嗯”了一聲。
肖曦趁機將那一束花遞過去,笑容滿面地說:“瑾瑜,祝你生日快樂,永遠年輕漂亮。我已經在萬豪大酒店訂好了包廂,等下我們就過去,好嗎?”
蘇瑾瑜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伸手接過了肖曦遞過來的那束花,低聲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抬眼痴痴地看著他,眼眶裡忽然盈滿了幸福和激動的淚水……
曹健親眼看到蘇瑾瑜接過肖曦手裡的花,然後用滿含幸福的目光痴痴地盯著肖曦,而且竟然激動得流出了眼淚,只覺得心裡一陣刺痛,一種強烈的嫉恨感使他一下子失去了彬彬有禮的涵養和風度,眼睛裡流露出一股憤恨的光芒,將手裡那99朵玫瑰往地上一丟,轉身揚長而去……
蘇瑾瑜此時已經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攫住了整個身心,雖然對曹健有點歉意,卻並沒有轉身去追他,只是目送他拐過樓梯口,便迅速將目光移轉回來,將肖曦送的那一束玫瑰花緊緊地抓在手裡,低聲問:“你怎麼知道我過生日的?是不是蔡姐跟你說的?”
肖曦笑著點點頭:“對,是蔡姐告訴我的。你這幾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打你電話不接,也不去店子裡做治療,我還以為你再不理睬我了呢!”
蘇瑾瑜斜眼瞟了他一下,說:“我本來是不想再理睬你的,誰知道你臉皮這麼厚,找到這裡來了。要不是怕你難為情,我才懶得搭理你呢!”
肖曦臉上露出一絲壞壞的笑容,揶揄道:“你怕我難為情,怎麼不想想剛剛那個曹行長的感受?他跟我一樣,也捧著花在這裡等了你很久,你卻拒絕接受他的花,又拒絕跟他去吃晚飯,怎麼就不怕他難為情了?哈哈!”
蘇瑾瑜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頸根,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擂了一下,嬌嗔道:“你這壞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打電話給他,讓他回來,我跟他吃飯去。”
肖曦正想回應她一句玩笑話,卻聽到樓梯間傳來了腳步聲和人說話的聲音,估計是上面散會了,怕蘇瑾瑜不好意思,趕緊讓她開門進去。
肖曦是第一次進蘇瑾瑜的辦公室,見裡面佈置得簡潔大氣,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得井井有條:一張一塵不染、光可鑒人的紅木大班桌,上面擺放著電腦和資料夾,還有幾樣精緻小巧的裝飾品;桌子後面是一張真皮轉椅,左邊是一排書櫃、檔案櫃,右邊的牆上懸掛著一幅書法作品,寫著“懷瑾握瑜”幾個行楷字,好像是某書法名家的作品。
進門的牆邊,擺著一張紅木沙發,是供客人做的。沙發前面有一個玻璃茶幾,上面擺著茶葉筒和一次性紙杯。
蘇瑾瑜進去後,很細心地將那11朵玫瑰花插到一個花瓶裡,然後用紙杯給肖曦泡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紅著臉問:“等下去吃飯,你還約了誰?我有言在先:如果只有我們兩人,我是不去的。”
肖曦知道她是怕兩個人吃飯難免尷尬,忙笑道:“我還叫了蔡姐和王哥,另外還想將區公安分局的張局長叫上,他是王哥的同學和玩得最好的兄弟,你沒意見吧!”
蘇瑾瑜聽說蔡鳳琴兩口子會去,不由舒了一口氣,微笑著說:“我當然沒意見,今晚是你請客,你愛請誰就請誰,我就跟著你吃香的喝辣的,其餘百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