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曦聽張雅玲直截了當地問他是不是喜歡蘇瑾瑜,知道她內心其實早就有了答案,而且,他也並不想為了取悅張雅玲而說假話,便點點頭說:“雅玲,這個我也沒必要隱瞞:你和蘇行長都很漂亮、很優秀,但氣質迥然不同。相比較之下,我更喜歡蘇行長那種沉靜內斂的性格。但是,我這樣說,並不是說你性格不好……”
他剛說到這裡,張雅玲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然後用傷感的語氣說:“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喜歡蘇瑾瑜,她也喜歡你。而且,我也知道你一開始就不喜歡我。至於不喜歡的原因,我的性格是一方面,但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我有那些流言蜚語,而且確實曾經做過姓戴的情人,所以你一開始就對我有一點排斥心理,對不對?”
肖曦知道她說得對:自己一開始對她不感興趣、並盡量回避她,確實是因為在麻將館聽到了太多關於她的“風流韻事”,加之她的性格確實豪放大膽,並主動來追求自己,令他覺得那些傳言可能都是真的,所以本能地排斥她、抗拒她……
於是,他再次承認說:“雅玲,我剛認識你時,確實對你有戒心和成見,所以一直不想回應你對我的感情。但現在,我知道那些傳言很多都是子虛烏有、空穴來風的汙衊和謠言,也對你的人品和性格非常瞭解了,知道你是個真誠、直率、熱情、善良的好女孩。只不過……”
張雅玲聽到他話鋒一轉,立馬接過他的話頭說:“只不過什麼?只不過你仍然對我愛不起來,對不對?哪怕我今晚主動獻身給你,你也不可能放棄蘇瑾瑜,轉而喜歡我,對不對?”
這一番連環炮似的追問,問得肖曦無言可答,尷尬無比,只好默不作聲。
張雅玲見他再次沉默,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心裡嫉妒得猶如貓爪撓心,眼眶裡情不自禁地盈滿了晶瑩的淚花。
可是,她知道自己現在既不能發火,又不能指責肖曦。否則的話,這小混蛋說不定就會疏遠自己,甚至有可能從嬌顏美容會所離開。
因為她早就看出來了:在感情問題上,肖曦這小混蛋絕對不是一個專一的人,更不是一個認為與女人發生了關系就應該負責到底的人。今晚自己主動與他發生了關系,他心裡可能會有那麼一點點內疚,但絕不會因此而與自己確立戀愛關系,更不可能與自己訂婚結婚……
於是,她只能強忍內心的酸楚和嫉妒,默默地擦掉了臉上的淚珠,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肖曦,你能夠對我坦誠相待、實言相告,我感到很欣慰。你喜歡蘇瑾瑜這樣溫柔端莊的大家閨秀,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我總是有點不甘心,總幻想有一天你能被我的真情打動。現在看來,這只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幻想罷了!”
說到這裡,她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傷痛,忽然捂著臉嗚嗚哭泣起來。
肖曦心裡也覺得很不好受,可又實在不想用什麼花言巧語去哄騙她,更不想給她什麼虛偽的承諾和希望,只能一邊給她擦拭臉上的淚珠,一邊低聲說“對不起”。
張雅玲哭泣了片刻,忽然緊緊地摟住肖曦的身子,抽泣著說:“肖曦,你別跟我說什麼對不起之類的話。你並沒有對不起我,自始至終都是我在追求你、糾纏你,就是今天晚上我們發生的事,也是我主動的。所以,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也不要覺得跟我發生了關系,就一定要找我做女朋友。”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又說:“你如果想追求蘇瑾瑜,我也不會怪你。但是,我仍然會追求你,我要和蘇瑾瑜公平競爭。我跟她條件差不多:年紀都比你大,我有過情人,她有過丈夫,她漂亮,我也不醜。只不過,她地位比我高,性格比我溫柔可愛,但我仍要跟她爭一爭。除非你跟她結婚了,我才會死心。”
肖曦見她越說越激動,自己真的不好用什麼話來回應她,只好起身說:“雅玲,我們暫時說到這裡,好嗎?回到省城後,我們再好好談談。我現在先去上個廁所,你先睡吧!”
然後,他就跳下床來,穿好鞋子拉開臥室西邊的門,到外面去上廁所。
農村裡的樓房,廁所一般不在臥室裡,大部分都是與雞舍、豬舍修建在一起。張雅玲家裡的廁所也不例外,只有二樓的臥室內有衛生間,一樓的衛生間和廁所都在東側的一排平頂矮房裡。
解完小手後,肖曦從廁所出來,見外面月光皎潔,無意中往東邊的水泥坪一望,忽然看到在水泥坪邊的一塊山石上,有一個人坐在那裡,嘴上還叼著還一根煙,煙頭上的紅光一閃一閃的,好像正在大口大口地猛吸……
肖曦因為練過混元功,目力非凡,加之此時月光明亮,只是稍微往那個人臉上瞟了一眼,立馬就認出來了:這個人正是昨天來張家準備與張雅玲定親事的高偉義。
當看清那個人是高偉義後,肖曦心裡已經,不由疑竇叢生: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了,這個人坐在這裡幹什麼?難道是對張雅玲還不死心,想來這裡死守她?
於是,他邁步往那邊走去,一直走到距離他只有一米遠了,低頭往地上一看,只見水泥地上已經堆滿了吸過的煙頭,足足有二三十根。
由此可以推斷:高偉義已經在這裡至少坐了兩三個小時,而且一直在苦悶地抽煙,應該是一根接一根地抽,沒有熄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