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情況,她沒跟任何同事提起過,大家都只知道她從小母親就去世了,但包括蔡鳳琴在內,沒有任何人知道她是早産兒。
沒想到,這個被自己認為是“流氓”的年輕男子,剛剛只是給自己切了一下脈,就準確地判斷出了自己“早産兒”的身份,而且猜出自己的母親身體很差,令她既震驚又有點傷感,回想起母親為了生出自己所受的苦楚,忍不住掉下淚來……
蔡鳳琴察言觀色,知道肖曦的話句句打動了蘇瑾瑜的心坎,便將她拉到一個無人的包廂裡,將門關上,低聲問:“瑾瑜,肖先生的診斷正確不正確?是不是很神奇?”
蘇瑾瑜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那好,你現在馬上去找張小姐辦一張貴賓卡,等下就讓肖先生給你治療一次。從明天晚上開始,你回家吃過飯後就自己駕車趕到這裡來,請肖先生給你治療一次。我估計,如果堅持治療十天半個月,你身上所有的毛病都會消除。”
蘇瑾瑜雖然對肖曦的診斷心悅誠服,卻不相信單憑氣功就能治好自己的失眠焦慮症。而且,她認為自己的失眠症,主要還是心病,是因為婚姻不如意、這幾年過得比較壓抑引起的,只要自己的心結解開了,失眠症就會消除了,沒必要專門去治療。
當然,最主要的一點是:她現在對肖曦仍然有戒備之心,對那天晚上在錦華賓館發生的事情仍然不能釋懷。
憑直覺,她猜測肖曦肯定知道胡海燕和春哥騙貸的陰謀,而且是那個陰謀的主要實施者。雖然他最後並沒有侵犯自己,並銷毀了那個足以讓自己身敗名裂的針孔攝像頭,但她認為那是他最後良心發現,並不代表他沒有幹壞事。
而且,最令她焦慮和擔心的是:這個品行有問題的年輕男子,身上卻有一股令人著魔的魅力,令自己一見他就忍不住臉紅心跳、心醉神迷,並且在這一段時間牢牢地佔據了自己的心扉,甚至做夢都在跟他纏綿親熱。
這一點,令她想想就覺得害怕:萬一他就是個依靠迷人的外表騙財騙色的流氓,自己一旦被他誘惑,掉進了他精心編制的情感漩渦不能自拔,將來的結果肯定是身敗名裂,甚至還可能累及父親的名聲……
正因為有這些顧慮和擔心,因此,在被蔡鳳琴拖到這裡來的路上,蘇瑾瑜就暗暗下定決心:不管那個姓肖的醫術如何高明,自己絕不能跟他過多地接觸,也不能按照蔡鳳琴的要求接受他的治療,以免自己把持不定,將來掉進他的“情色陷阱”……
因此,當蔡鳳琴建議她在這裡辦一張卡接受肖曦的治療時,她毫不猶豫地搖頭說:“蔡姐,他的診斷雖然很準,但也許是根據我的氣色以及你跟他無意中透露出來的關於我的資訊,連猜帶估蒙出來的。而且,你也知道:我的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心病,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他的氣功是不可能治好我的病的。”
蔡鳳琴急道:“你怎麼這麼一根筋?我是為你著想,覺得你的病只有肖先生才能治好,你怎麼就這麼不相信人呢?我可告訴你:很多顧客求肖先生給她們看病,肖先生還不一定答應呢!現在他見你是我的朋友,所以為你診斷格外用心,也答應給你去除病根。可你這態度,讓我怎麼好面對他?”
蘇瑾瑜沉默了片刻,低聲說:“蔡姐,今晚既然來了,我就讓他給我治療一次,不讓你失面子。診斷費和治療費,我全部給他,但從明天開始我就不來了,也不在這裡辦卡消費。”
蔡鳳琴聽她這樣說,不好再勉強她,只好悻悻地說:“那好吧,你先去讓肖先生給你治療一下。至於明天來不來,由你自己決定,我也不能拖你過來,對不對?”
隨後,兩個人走出小包廂,蔡鳳琴對肖曦說:“肖先生,請你現在給蘇行長治療一下,如果治療效果明顯,過幾天她再來辦卡。”
肖曦早就看出蘇瑾瑜還在記著那天錦華賓館發生的事情,對自己心存芥蒂,正好想借給她做治療的機會跟她解釋一下,於是滿口答應下來。
在去包廂治療前,蘇瑾瑜一定要拉著蔡鳳琴同去。蔡鳳琴只好陪她進入包廂裡,讓她先換了一套店子裡提供的保健按摩專用服裝,躺到按摩床上。
隨後,肖曦敲門走進來,有點尷尬地看了看蔡鳳琴,欲言又止。
蔡鳳琴察覺他有話要說,便將他拉出去,問道:“老弟,你是不是有什麼話不好意思跟蘇行長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