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致遙雖然對王超給他推薦一個“氣功師”治病有點生氣,但知道他也是一番好意,不好怎麼批評他,便板著臉說:“小超,你是一位黨員領導幹部,怎麼也信那些江湖騙子的話?你如果給我推薦一位名老中醫,或者哪怕是一位草藥郎中,我還有點相信。但現在你卻說那個所謂的神醫只有二十四歲,而且還是用氣功治病,這不荒唐透頂嗎?”
王超不敢跟他爭辯,便轉移話題問:“二舅,據說肝癌病人的肝部經常會發生劇痛,你怎麼緩解這種劇痛?”
羅致遙臉色一黯,嘆口氣說:“我原來發生過幾次腰椎疼痛,以為是腰椎盤突出,沒放在心上。但是近一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會發生劇痛。這種痛鑽心徹骨,我自認為是一個意志力很堅強的人,但也很難抵受這種劇痛。所以,每次疼痛起來,我都要吃止痛藥,有時候還得去醫院打杜冷丁。”
說到這裡,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肋,說:“今天上午我已經痛過一次了,估計等下還有一次劇痛過程。我也不敢再去打杜冷丁了,如果打多了,會有依賴性,甚至還會上癮,只能自己咬牙忍痛了。”
王超趁機說:“二舅,我那個老弟的真氣,在止痛方面特別有效果。當初鳳琴頭部鑽進了蟲子,痛得死去活來,但被他灌注一陣真氣後,立馬就止住了疼痛。更神奇的是,他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徹底治癒了鳳琴的阿米巴蟲腦病。而鳳琴的這個病,當初也是被省人民醫院的專家確診為不治之症的。”
羅致遙見他如此鍥而不捨地推薦他那個“神醫”,而且他也確實知道蔡鳳琴曾經患了“阿米巴蟲”腦病,後來被人治好了,心裡開始半信半疑起來,沉吟了片刻,說:“你既然如此堅執,我姑且信你一次。不過,我得先試一試他的真實水平。”
王超聽他願意去試,心裡大喜,忙說:“我先打他電話,看他在哪裡,讓他馬上趕到這裡來。”
羅致遙擺擺手說:“別讓他來這裡,你也不要告訴他我的身份,就說是你的親戚,我們一起去見他。”
王超知道他仍是不相信肖曦的氣功能治病,所以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於是便拿起手機撥打了肖曦的號碼,得知他和張雅玲已經回去了,便和羅致遙下樓,開車趕往養生會館。
到達會館後,王超見肖曦和張雅玲都迎候在門口,又見會館裡顧客很多,擔心有人認出羅致遙來,便請肖曦陪他和羅致遙上樓,去張雅玲的租房內看病。
肖曦感覺有點奇怪,便很注意地觀察了一下不露聲色地跟在王超身後的羅致遙,見他大約五十來歲,中等偏瘦的身材,面容清癯,穿著也很樸素,但目光卻像鷹隼一樣,銳利逼人,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同時,他也發現:王超對身後這個老者很恭敬,在跟自己說話時,不時下意識地回轉頭,看一下那男子的臉色,雖然對方一直沉默不語,但顯然王超非常在意他的態度。
由此,肖曦判斷:這個老者,要不就是王超的長輩,要不就是一位很重要的領導,或者二者兼是……
張雅玲很熱情地帶王超、肖曦和羅致遙來到二樓,開啟房門,然後又很乖覺地說自己要去店子裡張羅生意,不能相陪了,便下樓走了。
羅致遙一直在注意觀察肖曦,見他雖然很年輕,但身材挺拔、英氣逼人,而且言談舉止溫文爾雅、彬彬有禮,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起“溫潤如玉”這個成語,心裡不由暗暗稱奇。
不過,雖然對肖曦第一印象不錯,但他還是不相信這個翩翩書生模樣的年輕人有什麼神奇的醫術,所以在進入房間後,仍然默不作聲。
王超見羅致遙神色間比較冷淡,生怕肖曦不舒服,忙拉著他的手,笑著介紹說:“二舅,這位老弟名叫肖曦,是天江醫科大學中醫學院的高材生,原來是北山縣人民醫院的大夫,現在準備在省城創業。”
他強調肖曦是醫科大學高材生,目的就是為了消除羅致遙心裡的懷疑。
肖曦聽王超稱呼他為“二舅”,忙跟著親熱地叫了一聲舅舅,並請他到客廳的沙發上坐。
羅致遙見他也叫舅舅,不好再擺出一張冷臉,便露出一絲微笑,伸出手與肖曦握了握,然後不疾不徐地坐到了沙發上。
肖曦從他與自己握手的姿態和神色,馬上判斷出來:這老者可能是個官員,而且級別應該比較高。
羅致遙端凝沉靜地坐在沙發上,默然片刻,然後抬眼看著肖曦,用平緩的語氣問:“小夥子,剛剛小超告訴我,你能夠用氣功給人治病,是真的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