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最終是宅在家裡過的,中間葉清還被迫回了一趟家,想來不覺十分的後悔。好不容易哄得林路消了氣,居然在關鍵時刻被老媽的電話召回了家,而且,林路不留他也就算了,竟然巴巴地把他往外趕,這情形怎麼如此的熟悉呢?被節後綜合徵困擾了一個早上的葉清並沒有找到想要的答案。
“不會是抑鬱症吧?”
“家庭主婦有什麼好抑鬱的,不就是管管兒子的生活起居嘛。”
“可不能小看了抑鬱症,嚴重了也很要命的。”
“就是,還是帶來醫院看看吧。”
葉清進來得晚,並沒有聽到對話的全部內容,但抑鬱症這個詞還是太過惹人注意,讓人不知不覺就記在了心裡。
吃午飯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對號入座,更加確定了林路可能有抑鬱的傾向。不想也罷,一想到有這種可能,葉清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林路會出什麼事。於是,一請完假就飛快地攔了輛計程車往回趕。
“對不起。”葉清跌坐到沙發裡,終於鬆了口氣,“我是不是很混蛋?”
“啊?”林路完全處於狀況之外。
“我要是再不長點心,就罰我一輩子娶不到老婆。”葉清一把抓住林路的手,得意地笑了起來,“不過,這樣你就得娶我了。”
“吃錯藥了你?”要不是手被握著,林路肯定已經下意識地去摸葉清的額頭了。
葉清卻笑得更開心了:“啊!上班好累啊,還是你去賺錢養家吧。”
林路一下子愣住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歪進了葉清的懷裡。
“明天買電棍去吧。”
“那麼麻煩幹嘛,打火機就行了。”
“打火機?”
林路壞笑著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打火機,熟練地拆開了,取出一個黑色的小物件,對著葉清的胳膊湊了上去。
“感覺怎麼樣?”
葉清沒有說話,神色也變得有些難以捉摸。窸窣的摩擦聲裡,林路幾乎要透不過氣來了,但他還是清楚地聽見了耳邊傳來的那一句——對不起,我來晚了。
電視上的新聞隱晦地傳達著某些人盡皆知的訊息,連所謂的採訪都透露著刻意為之的意味。
“真是什麼都能跟性別扯上關系。”葉清不禁冷笑了起來,“我們那一個肺癌病人,才40出頭,還不是一個人住院治療,老婆基本連面都沒露過。”
“說不定是有什麼苦衷呢。”話一出口林路就後悔了,他有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葉清介意的其實是剛才的新聞。
葉清的臉色確實很難看,但並沒有說什麼。
林路知道他心情不好,趕緊換了個比較歡快的話題:“我明天要去面試了。”
“這麼快就找到工作了?”葉清很吃驚,吃驚裡還夾雜著些許的落寞。
“不一定呢,萬一因為長得太醜把客人都嚇跑了,就得打道回府了。”林路的語氣無比真誠。
葉清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眯著眼睛問:“所以我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彼此彼此。”看著葉清眼角笑出的紋路,林路下意識地伸手替他撫平了。
葉清趁機偷襲了一口,扭著頭說:“幾點面試?我送你吧。”
“七點。”
“這麼早?”
林路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老闆說他明天下夜班,必須七點半之前到,七點勉強算是比較保險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