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說:“不留給任何人,也不為誰而缺,那個位置也沒有任何意義。我不喜歡被束縛,也不喜歡被刻上什麼標記,大家都自自由由的,合得來就合,合不來就算,非要弄得彼此沒有一點自由捆綁在一起窒息,有意思嗎?”
柳檀玉當然懂,蘇悅本來就是玩不夠的人,也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
可是這種生活,一輩子沒有依託和真實感,每一天都可能會失去,現在年紀輕輕自然覺得自由和刺激,可是等到上了年紀,再也沒有皮囊資本。
到那個時候,每一份陪伴和每一分溫情都要靠錢去買,身邊可能連一個可以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也沒有人會真正在意你今天冷了還是暖了,想想何其悽涼。
蘇悅有這個資本玩,因為他早就生了孩子有所依託了,甚至將來還能告訴孩子,一直沒有找“後媽”就是因為怕孩子受委屈,所以一直自己過,試問孩子聽了這樣的話心裡會作何感想,又會如何孝敬他。
柳檀玉腦子清醒之後,感覺看蘇悅也看的更清楚了,蘇悅的每一步順其自然裡,其實都包藏著莫大的算計,只是他掩飾得太好。
柳檀玉輕聲說:“你可曾想過,像葉琛和文湛那樣,簡簡單單的兩個人。”
“葉琛瞎我又不瞎。”
柳檀玉冷笑:“是啊,他多瞎啊,跟一個帶出去不能在圈子裡引以為傲的人在一起,惹人笑話;跟一個不能在事業和資産上襄助自己的人在一起,惹人輕視;一心一意跟一個平平凡凡普普通通只知道聽他話的人在一起,惹人背後罵他瞎。”
“誰有你蘇悅聰明,顧憐左手是情,協助右邊是愛,這邊對你唯命是從,那邊助你大展宏圖。對自己人都如此三心二意和自以為是,何況對外人。”
“蘇悅,如果不是我卷進了你的這堆爛事裡,我真的不想評價你什麼,但是我沒心力再陪你玩了。”
“我承認我羨慕嫉妒葉琛和文湛那樣的感情了,也受夠了這樣的感情。”
“這一次,是真的。”
蘇悅說:“原來問題在這兒,你是覺得我對葉琛過分了是吧?是覺得他們那樣相守相伴的一對不該被我這樣對待是吧?”
柳檀玉說:“你的那些事我更不想管,以後也不會管,分開十幾年,我們兩個在很多事情的看法上已經發生了分歧,尤其過了三十歲以後,我們追逐的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
“小壇子,你現在的意思就是逼我在你和呈文中間選一個?”
“因為我們也只有你一個,感情不該公平對等嗎?”
蘇悅勾唇一笑:“感情是該對等,但是從無公平可言。”
“行,那就算了,以後大路朝天,我們各走一邊。”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那個瘋女人隨時有可能回來,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住在這邊。”蘇悅說著就彎腰去把柳檀玉抱了起來。
柳檀玉也懶得掙紮,心裡只一遍遍的罵自己傻逼,為了爭搶這樣一個人,故意把自己弄傷以為可以贏了李呈文。
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爭,而且也留不住,他樂得看戲,樂得讓大家圍著他轉,贏的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