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開口：“我送你回去。”
“別，是我自己玩不起，是我自己想多了，你不答應就算了，我也不會辭職，咱們就按照你的方式來就好。你犯你的賤，我犯我的賤。”柳檀玉快步離開。
但是走了沒幾步，柳檀玉又折了回來，走到李呈文的辦公桌邊，拿起了一張李呈文的名片。
“走，開車門去，我拿手機。”
蘇悅不說話，跟著柳檀玉去了停車場，開啟車門讓柳檀玉拿了手機。
等柳檀玉離開之後，蘇悅接到李呈文的電話，開車離開。
這一夜，柳檀玉躺在床上無法入睡，他沒有多恨李呈文，也沒有多恨蘇悅。
當年是他自己放開蘇悅的手，他沒什麼好說的，因為如果他跟蘇悅的身份反過來，他也希望蘇悅做跟他一樣的選擇，至少彼此還能留個好念想，否則當年那種脆弱的年紀，再好的感情也早就滿目瘡痍了吧。
後來，是他自己看不慣李呈文，故意針對李呈文，也就怪不得李呈文故意消極工作讓他逼人離開，更怪不得李呈文找自己的男朋友來收拾自己。
但是不得不說，李呈文比自己賤多了，明明知道自己是蘇悅的初戀，明明知道自己和蘇悅近距離接觸有可能會舊情複燃，他還是那麼大方。也不知他是真的自信，還是習慣了聽蘇悅的話。
他們應該是在大學的時候認識的吧，年少的蘇悅會騎著腳踏車載著李呈文穿過一條條林蔭道嗎？年少的蘇悅會去陪李呈文聽課然後在課上偷偷摸摸的逗李呈文嗎？年少的蘇悅會約著李呈文週末不回家一起在宿舍裡纏綿甜蜜嗎？……
肯定都會啊，重複跟自己做的每一件事，甚至連同樣的情話都可以說兩遍。
還有李呈文拋棄他要去結婚的時候，他是否也這樣徹夜睡不著，一邊愛，一邊恨，一邊謀劃著怎麼樣把李呈文逼回自己身邊。
在李呈文重新回到身邊的時候，一遍遍折磨他，也一遍遍折磨自己。
明明每一天都怕對方離開自己，還是要欺騙自己，根本不怕對方離開。
柳檀玉越想越釋然，蘇悅那麼自律的人，從小就早熟，從小就知道自己要什麼，根本不會浪費時間，怎麼會對李呈文那麼執著，那麼費盡心機也要把對方逼回來，對方那麼惡心他，他還是要每天看到對方，每天觸碰對方，說他不愛，誰信啊。
怪不得可以對精心準備的求婚無動於衷，怪不得保護得那麼好。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柳檀玉冷笑，八成是李呈文半夜準備給自己直播呢，沒事，自己就聽聽也無妨。
接起電話，柳檀玉也不出聲。
電話那頭卻傳來了蘇嶼奶聲奶氣的哭聲：“柳叔叔柳叔叔，是柳叔叔嗎？嗚嗚嗚……”
“嶼嶼，是叔叔，你怎麼了？別哭，叔叔在呢。”柳檀玉的心一下子被揪緊了。
“叔叔你來接我好不好？家裡沒人，我一個人，嗚嗚嗚……”
“嶼嶼，你別掛電話，跟叔叔聊天，叔叔馬上出門來找你。”
柳檀玉一邊往外跑，一邊拿出另外一個手機來給蘇悅打電話。
那邊過了許久才接通，傳來了蘇悅睡意朦朧的聲音：“喂？”
“餵你大爺！蘇悅你個王八蛋！你把嶼嶼一個人留在家裡！嶼嶼一直在哭，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把你跟李呈文這個賤人一起浸豬籠！”柳檀玉掛了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