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沒良心的,現在知道想起我來了?”及梁緣嘆口氣,讓他面對自己,捧起他的臉親吻,一點一點,帶著安撫,“你慌什麼?出了什麼事有我呢。天塌下來不是有個高的頂著嗎?你忘了?我比你高。”
他不信,憑他現在的能力,他不能給他一個安穩的家。
午夜十二點,吳郡派出所的值班民警接到報警電話。報警人是位女性,聲線柔和卻慌亂無助,還透著隱隱哭聲,語無倫次的說她們在幸福路夏園小區三棟七單元502,她們被人騷擾威脅,從十一點起就有人在外面放著滲人的音樂,不斷敲門。
應該是一起民事糾紛。
民警做出初步判斷後,立即前往事發地。當他們趕到那裡時,看見的是一個戴著連衣帽的少年坐在502門前,身邊放著錄音機。
還真別說,那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敲門聲配合著這詭異滲人的音樂,都可以去當恐怖片了,把他們都嚇了一跳,更何況是兩個單身在家的女性?
這件事處理起來很簡單。要先做一個班筆錄。鑒於嫌疑人明顯未成年,他們還需要聯系他的父母。至於兩位受害者是否需要精神賠償……這要是碰到無理取鬧的當事人……好像處理起來也很麻煩……
頭疼。他們帶走了嫌疑人,又對兩位女性受害者做了一個簡單的筆錄,讓她們明天前去派出所備案。
在把少年帶去派出所的路上,這個沉默寡言的少年很是憤怒的看了他們一眼,大罵他們一聲傻逼後又開始在手機上啪啪打字。而當他們把他帶回派出所做筆錄時,這個少年仍舊一言不發,固執得讓他們無可奈何。
既然如此,他們只好等兩位受害者女士在明天來做筆錄瞭解這件事的詳細過程了。
而這邊,當民警帶走少年後,阿茶和江渡衣都覺著自己的腿軟,在反鎖門後躺在沙發上不說話。
午夜十二點,這個時間點交接著舊日和明天,在時間的跳變中辭舊迎新,面臨著生的希望與死的危險。
現在群裡幾乎沒有作者活躍。之前她們被敲門聲驚醒,做的第一件事是把家裡所有的燈都開啟,第二件事則是胡思亂想了一通。
在阿茶想到可能是今中午那類人來騷擾威脅她們後,她臉都白了,直接手腳發軟跪在了地上。
曾經在寫文時,她在作話裡坦言她最怕白鬼紅唇面具。尤其是當面具上的稜角分明時,她可以直接嚇得暈過去。
而今天,她看到了。雖然沒有誇張的暈過去,但卻下意識的大叫一聲後,大腦一片空白,愣在了原地不知所以,連她是怎麼進屋的都不知道。
事後,江渡衣對她說,那個人威脅她們:如果不在網上向愛墨道歉,會有更嚴重的懲罰。
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她突然想向現實屈服。尊嚴算什麼?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她只求一個平靜的生活。可……她要是這麼做了?她的讀者們會怎麼看她?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倒是江渡衣在發完一連串手機訊息後對她說:“花花說,如果再有下次,我們最好報警。這些人見光死,慣不得。還有,他說家裡如果只有兩個女孩兒也不太安全。要麼叫一個可以信任的男生過來,要麼,我們去親戚家避幾天。阿茶?嗯?你聽清了嗎?”
阿茶聽清了。只不過寫文的關注點好像都有些與眾不同。她此刻關注的是,“花花?小衣你好厲害,居然還和花子認識嗎?”
“哎,這個,陰差陽錯啦。我還有花花最大的書粉‘班長’的聯系方式呢。”只是單憑厭墨大佬的關系對他印象好了,去看他的文,正常留評而已。後來經常討論,也就加了好友。
仔細回想起來,其實也就是上個月的事,但出了這些事,她總感覺過去了好久似的。
“所以,阿茶,你想好該怎麼做了嗎?”回到原題,江渡衣認真問。
“就在家裡。哪裡也不去。我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要怕?”阿茶下定了決心後,突然變身為鋼鐵戰士,無端生出一股勇氣來,讓她無畏於現在的困難了,“再說了,有事找警察,我們三好公民。”
而現在,在經歷“午夜兇鈴”這樣的事後,阿茶抱著抱枕蜷縮在沙發上,雙目無神持續了十多分鐘後才疲憊的微笑,“小衣,感覺拖累你了。要不是我,你也不會經歷這些事。”
“談什麼拖累?”明明是我的錯,我的私心。“我該說抱歉才對。之前,我私信了大佬,嗯,就是喜結良緣,我不想讓他站出來。”他是神,就該保持神性。這等凡俗事物,應該他們來處理。
“是我愧疚你才對。”讓你承擔了可愛多的大部分怒火。
“哪有?真要說起來,其實是撞我名字的那個阿杯阿茶的錯吧?呃?也不算全是他的錯。愛墨對於可愛多的縱容才是真正的原因吧?”阿茶無奈微笑。
“那你知道愛墨為什麼要這麼縱容可愛多嗎?”江渡衣也笑,也是那無奈的笑。
見阿茶麵露好奇,她嘆了口氣,“我聽我的編輯阿塵說的。愛墨讀書時,她奶奶生病了,家裡缺錢。為了讓她上學,她奶奶放棄治療。後來她寫文,嗯,對她的書粉很好,因為她要留住他們,她要賺錢。她不想再沒錢。”
“啊……”阿茶嘴角一直掛著的笑容消失了,“怪不得。生活不易……”
“嗯,生活不易……”江渡衣也沉默下來。在安靜的空間氛圍下,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忽地一笑,“所以,像厭墨這種不為生活所逼,純粹寫文的作者太少了。我一直覺著厭墨的文字很純粹。”
“嗯?是嗎?我倒覺著她刪繁就簡,由至簡趨向於至臻……好像是一個意思。看來我倆的看法一樣。”
“嗯……其實厭墨不是女生,是一個男孩子,和花花一樣大,唔,比他還小幾個月。花花給我看過他的照片,他們高中的證件照,還有幾張他昏迷時的照片。阿茶,你要是也見到他了,就會發覺,你該守護像這樣純粹的人的。”說到這裡,江渡衣突然流出了淚。
是苦的,是澀的,但好像也是甜的。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私心,讓你遭受了這樣的待遇。
作者有話要說: 阿茶有過這種心情哦,為此,寫到這裡時一直哭唧唧。
ps:qaq,手賤,存稿時不小心點了發表……又不想開啟自己的電腦……qaq,哇的一聲哭出來.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