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熙消失後,樂璽結開始思考該如何完成他說的這兩件事。
熟悉家人這件事現在進展得很順利。自他醒來後,及梁緣……袁袁一直在他身邊照顧他,他家裡人也每天輪流來探望,還帶來了相簿,雖然還沒翻看。至於查詢兇手這件事,這個該怎麼向袁袁提及?
在他失神間,及梁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西西,西西?”
“嗯?怎麼了?”他回神,頗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我們剛才說著話,你就走神了。累了麼?”他面露擔憂。
“沒有,”他搖頭,“之前我們說到哪了?”
“你啊,”及梁緣無奈,把他抱上床,給他蓋上薄被,“我在和說你那次種吊蘭的細節。”
“我和你開玩笑是嗎?說見吊蘭如見我?”他偏頭想了想,問。
“你想起了?!”及梁緣驚喜,眼裡的光芒也隨之亮了好幾分。
“想起一點了,你再和我說說更多的事?”他拉住他的手,平靜無波的目光裡閃過幾分光芒,像是在祈求。
“不行,現在很晚了,你要好好休息。”及梁緣頗為寵溺的捏了捏他的臉,“我們明天還要檢查身體。”
“好。那你陪我睡?”說這話時,他嘴角上揚,眼裡的光芒又明亮了好幾分。
這幾天,許是他適應性太強,他僅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就想明白了:失憶患者的尊嚴沒有老婆重要。他要抓住一切機會讓老婆留在自己身邊。
及梁緣親了親他額頭,又覺著不夠,舔舐著他的唇玩弄幾分後才脫鞋上床,與他十指相扣,柔聲道:“睡吧。我在身邊呢。”
說是一起睡,其實還是各睡各的。因為他昏迷了五年,現在身體僵硬,不能靈活自如,及梁緣每天給他按摩都小心翼翼的,哪敢隨便動他?
樂璽結再醒來時,病房裡一片黑暗,只有床頭櫃上插著電的簡約花燈亮著黃色的光線。
在半夜時分醒了,因為夢。
看著發亮的花燈,他心想,要是沒有這盞燈,估計後半夜他都睡不著。
這是袁袁給他留的?還是……自己的習慣?
“這是你的習慣,和我姑奶奶一樣,留燈以防半夜醒來看見的全是黑暗。”白少熙解釋完後突然揶揄,“你要是現在叫醒他,我保證他會醒,然後你倆xxxooo,如何?”
按照一般小說而言,目前,你一個配角的戲份太重了。樂璽結無語。
“喲喲喲,害羞了。”少年促狹,“你不覺著在病房sex很有感覺嗎?”
。。。他只覺著現在這人不搖碧蓮。
“喲喲喲,不搖碧蓮都想起來了喲。呵,就知道偏心你袁袁!你看我叉腰,然後,哼!”
???樂璽結突然跟不上他的節奏,無奈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就一件事。你這一覺睡下來想起了一些往事,照此速度下去,對身體造成的傷害會讓你在醫院裡多住一段時間。”少年的畫風搖身一變,成為了因怒其不爭而語氣泠然的……少年,“凡人,汝可想好了?”
凡事都有代價,值得。樂璽結認為不虧。
“臥槽!”少年突然氣鼓鼓,罵了這麼一聲後又突然無話可說,良久才道:“老子……我特麼最討厭這種愛情。走了走了。”
哦~白少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如風似煙,竟讓他突然恍惚這個少年是不是真的存在在他腦海中。如果,這是他不想承認自己失憶而産生的臆想呢?
越想越可怕,讓他感覺心裡一陣悶痛,難以駕馭。這種令人窒息的感覺讓他真切體驗到了自己還活著,也是在那刻,他感覺少年的情緒與他曾經同他說的白家故事息息相關。
那究竟會是一個怎樣的故事,竟然會讓毫無記憶的他也為之痛心?罷了,故事終究只是故事,生活才是生活。
想到這裡,他俶而一笑,把目光收回,注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白皙修長,腕骨寬大,很適合彈鋼琴,無名指上還戴著一枚銀色的竹節戒。
這是……結婚戒指?他之前怎麼沒發現?
他訝然,生怕自己一個小動作弄醒身後人,近乎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右手伸出來放在他手旁相比較。他膚色要比他白些,針孔難看,但無名指上的竹節戒卻份外賞心悅目。
他彎彎嘴角,笑了笑。昨天都還沒有的,這是在他睡著時戴上的?還挺好看的。
在他自得欣賞時,及梁緣也醒了,稍微抬頭,見他在笑,他也嘴角彎彎,握住他的手,湊到他身邊親了親他嘴角,“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是你睡著後帶上的,想著你習慣了,也該接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