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失憶後的陵光可就完全不懂了,幸而蹇賓貼心地用鳳凰族語言又快速重複了一遍。
指揮下達只在一瞬之間,在蹇賓前半句音落之時,執明和孟章就雙雙直奔著長右而去,陵光在聽蹇賓複述的過程中就被他攔去拌住長右的五六個下屬們。白澤清楚自身情況,退離至戰場方圓五步之外。
分工合理得當。
陵光右手覆上火焰,一把抓住迎面襲來之劍,忍不住瞥了眼複述完之後便與他背對並肩的蹇賓。
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並根據每個人的情況合理安排,蹇賓這方面的才能不可為是不卓越。
陵光心思只稍轉了片刻,便連忙凝神,專注於眼前的打鬥。
長右作為瓊祁三大護法中最強的一個,其實力高於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便是執明與孟章二打一,也只堪堪成個平手。
而陵光與蹇賓實力雖勝於長右下屬,但也抵擋不住人多,逐漸轉為弱勢的一方。
他們本就屬於貿然進入魔獸界,知己卻不知彼,情況一度危急。
就在這時,雲浮城的方向忽然傳來一陣長長的嘶鳴,似蟲似鳥,尖銳刺耳。
蹇賓聽力極好,忍不住緊緊皺眉,手中的劍一滯。
一隻魔獸趁此機會舉劍襲去。
陵光見狀一驚,甚至來不及召出火焰護手,直接徒手握住了鋒利的劍刃。
因著過於著急,陵光沒控制好力度,方握住劍刃不稍片刻,便已隱隱有血珠冒出。他卻似是不知疼痛,用力向前一扯,奪過那隻魔獸的劍後狠狠地一腳踹開了他,這才隨手將劍拋之於地。
蹇賓早已因這變故回過了神,又正好此時長右忽然命令了一句“回城戒備”,他的幾個下屬在長右話音未落之際,便棄戰撤回。
陵光看著長右的背影,隱約間似乎覺得他手中攥著的幾張紙有些許熟悉。
“陵光光,你怎麼樣了?”蹇賓十分著急的一句詢問喚回了他的心神,“都怪我實在太不小心了。”
蹇賓伸手想去拉陵光被血染紅的左手,半途中又猶豫地縮了回去,臉上滿是自責。
陵光只輕道了一句“小傷罷了”,也不管他信不信,直勾勾地盯著他半耷拉下來的獸耳。他心中一動,還是沒忍住伸出食指輕輕戳了一下。
蹇賓內疚的話語戛然而止,一對獸耳騰地直立起來——獸耳於白虎族而言,是一個很敏感的部位。
“陵陵陵光光,你這是幹嘛……”蹇賓不自在地後退了小半步,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失憶前陵光知道他那兒敏感,故而不曾動過什麼念頭,這一次陵光的一時心癢沖動於蹇賓而言是獸耳第一次被旁人觸碰。
陵光也是頭一次見到他這種略帶羞澀的模樣,淌血的傷口彷彿都沒了多少痛意,彎彎眉眼露出一個清淺的笑。
這次蹇賓可是無意欣賞了,漲紅臉氣鼓鼓地說:“傷口還沒處理呢,笑什麼啊!”
陵光難得把語調放緩和來,輕笑道:“左右不是什麼重傷。”
蹇賓輕哼了一聲,隨口喊了白澤過來,就自己滾到一邊去平複心情了。
陵光無奈,盤算著等會兒包紮完了再過去想個辦法順順毛。
白澤早在陵光握劍之際便趕了過來,只是礙於兩人互動就一直在旁邊面無表情的觀望。
故而蹇賓一喊,陵光就見白澤利落的掏出繃帶和一些瓶瓶罐罐。
陵光輕挑眉,問:“你一直隨身帶著這些?”
白澤抬眸看了他一眼,反問:“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