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垂眸,舉劍的右手向下滑落些許。但不稍片刻他又猛地一劃,在蠱雕左臂上劃出了一道紅口子。
蠱雕之所以不怕,是他以為陵光不可能會動手,完全沒料到這麼措不及防的攻擊,所以來不及躲。
銀白的劍刃上沾了絲絲鮮紅,卻沒有任何怪異的味道傳出來。
陵光暗自鬆了一口氣,隨手把劍丟回了桌上,兀自回床邊坐著。
還沒坐下就聽見蠱雕抱怨道:“陵光大人你要不要這麼兇殘!不去就不去嘛我又不逼你,你還要打我。想我為主上賣命,天天負傷累累還不能……”
蠱雕絮絮叨叨地從被主上欺負一路講到被鹿蜀和另一個護法欺負,最後還能扯到他的意中人拋棄了他。
陵光可算是明白了,這人比蹇賓還要聒噪。
他聽得不耐煩,抓起欒華劍就要走。
蠱雕這才止住話頭,連忙問:“別走呀,陵光大人要去哪兒?”
陵光輕輕瞥了他一眼,道:“與你何幹?”
陵光的話音剛落,房門就被人粗暴地踹開了。
“陵光!”
他應聲望去,就見一臉著急的蹇賓大步朝自己而來。
“陵光光,我終於找到你了。”蹇賓一把抱住了陵光,輕顫的聲音中帶著慶幸。
陵光心下一動,已經放在蹇賓肩頭只差用力的手一頓。
“誒那什麼,我還在呢。”蠱雕不甘寂寞地開口。
聽見了蠱雕的聲音,蹇賓這才松開陵光,拿劍對著蠱雕,問:“你想做什麼?”
蠱雕攤手,無辜地說:“不做什麼呀,就是奉主上之命邀請陵光大人前往魔獸界而已……”
蠱雕話還沒說完蹇賓就咬牙撲過去掐架,道:“誰準你帶走陵光光了?”
又一次被措不及防攻擊,蠱雕一個重心不穩向後摔去,齜牙咧嘴地道:“我說你們一個兩個打架前就不能說一聲嗎!不知道突然襲擊會嚇死人啊!不去就不去兇什麼啊……”
蠱雕委屈地坐在地上,撣了撣並不存在的灰塵,好不可憐。
陵光對此無言,倒是見蹇賓又張牙舞爪地撲過去肉搏,整個一小孩子鬧脾氣打架——
兩個成年男子撲倒在地上肉搏,那場面要多幼稚有多幼稚。
而這一次陵光就很明顯留意到了蹇賓是在刻意偽裝——他的行為雖然幼稚,卻也顯得生硬不自在,反倒是無奈近戰反擊的蠱雕自然得多。
看來蹇賓這一次的偽裝是用力過度了。
陵光半眯著眼站在一旁,心底湧上一陣涼意。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蠱雕腰間繫著的一個布袋子被蹇賓不小心扯飛了,本就未紮緊實的袋口一下子松開,幾近透明的一縷殘魂從袋中飄出來。
殘魂出來的那一瞬間,陵光感覺到那塊紅玉佩在發熱。
他剛疑惑地將紅玉佩掏出來,那縷殘魂就似有所感,一股腦的鑽了進去。
與此同時,紅玉佩中原本已經被白澤合二為一的殘魂又分離開來,玉佩表面的溫度不斷地上升,愈發燙手。
陵光卻沒有因此而松開。在殘魂鑽進去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想起了一個片段——他想起了他成為朱雀神獸前的那一個夜晚。
作者有話要說: 蹇賓:裝過頭了怎麼辦?線上等挺急的
——
下章回憶殺預警,與劇情會有點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