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賓的目光突然黯淡下來。
陵光對蹇賓情緒的轉變感到疑惑,問:“可惜什麼?”
“你兄長陵雲在五百年前就……逝世了。”蹇賓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帶著無法掩飾的悲傷。
聽到蹇賓的回答,陵光一愣,不敢相信地問:“已經逝世了?”
蹇賓說這個訊息的時候他的心底一陣鈍痛。
原來他的同胞兄長已經不在了嗎?
他重新抬頭看向那副畫像,畫像中的兩個少年都笑得很開心,只不過左邊那一個比右邊那一個更顯羞澀。
這時,蹇賓低嘆一聲,說:“是的,而且陵雲他就是死在了魔獸界。”
也正是因為他的死,才會點燃本來就小鬧不斷大鬧常有的神魔兩界,最終有了五百年前雙方都死傷慘重的神魔大戰。
“死在了……魔獸界?”陵光一手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腦中忽然傳來一陣陣的眩暈感。他強撐著問:“你不是說神獸界和魔獸界相對立嗎?那他為什麼會在魔獸界死去?”
陵光的一句話問住了蹇賓,他心道:對哦,為何陵雲生前會去魔獸界?
陵光沒等到蹇賓的回答,腦海中的眩暈不斷加重,沒一會兒他就支撐不住向後倒去。
“陵光——!”
昏迷前,陵光只來得及聽到一聲驚呼。
思考中的蹇賓只是一個抬頭就看見陵光又忽然向後倒去,他的瞳孔微縮,放下手中的東西飛快地沖了過去,卻還是晚了一步。
看著陵光蒼白的面容,蹇賓心下一沉,臉上哪裡還有前一刻在陵光面前表現出來的那種單純幼稚?
他抿唇片刻,有了決斷,當即抱起陵光趕往白澤的住所——閑雲山中醫術最好的便是白澤。
一路上,神獸們看著蹇賓懷中那抹鮮紅的身影,都嘆息著搖搖頭,似是已經對這種場景習以為常。
閑雲山某處,蹇賓急匆匆地一腳踹開了白澤的書房房門。
坐在桌前寫著什麼的白澤筆一歪,整幅作品直接被毀了。
他慢悠悠地放下筆,掀起眼皮瞥了一眼蹇賓,淡淡道:“我不是說過我沒有辦法了麼?”
蹇賓卻上前幾步,壓低著聲音說:“這次不一樣,方才陵光他醒過。”
“什麼?!”
白澤淺琉璃色的瞳孔微縮,一時間顧不上自己清冷的形象,蹭地站起身來,簡短道:“把他放去床榻上。”
白澤平日裡沒事就喜歡待在書房裡寫寫畫畫,所以在書房的另一側一直備有一張床。
蹇賓很清楚白澤的這個習慣,點點頭就轉身幾步走到床前,將陵光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白澤坐到陵光身邊,一手搭在陵光右手的手腕上。
柔和的白光出現在白澤的指尖,他閉眼專心感受陵光目前的情況,眉間忍不住微皺。
一旁的蹇賓按捺住自己焦急的心情,沉默地站著等候。
好半晌後,白光漸漸消散。
蹇賓連忙問:“白澤,他現在情況可還好?”
白澤轉過身看向蹇賓,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