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眠覺得這個小女子好像受過婚姻挫折的無奈老人,這麼小的女子就對婚姻如此失望,她好像不是情竇不開,而是對婚姻的看透的意思,穆謙的退婚就對她這樣大的打擊?她以前對這個婚姻很執著嗎?
是她母親應下的這樁婚姻,也是安樂王親自求的親,安樂王的反覆就讓她這樣痛苦嗎?她喜歡過安樂王嗎?
墨眠想探一下她的心裡到底有他的影子沒有:“阿妍,你對穆謙有過嚮往沒有?”
盛錦妍也不扭捏,談到穆謙,她倒想跟人訴訴苦,她前世的冤仇不能對誰說,沒有機會控訴害死她的人的罪行,跟親生父母都不能說,這才是最痛苦的。
想起前世她就滿含悲憤,臉色已經煞白。
墨眠看她臉色的變化,不由心裡騰地一下,她把穆謙看得那麼重嗎?
只聽盛錦妍悠悠道來:“穆謙是我心中的最恨,我對他哪有什麼意思?他做的事已經是十惡不赦,求親的是他們,悔婚的也是他們,敗壞我名聲的也是他,要我命的也是他。”盛錦妍在激憤之下已經說走了嘴,趕緊打住了自己的話題。
古代的女子視名節比命重要,她說的是這個意思吧?墨眠就是這樣理解她說的穆謙要她命的話。
既然是穆謙主動提親的,盛錦妍好像對他沒有什麼好感,有的只是恨。
墨眠看她很痛苦的樣子,也是沉默無語了。
“我們定親的時候我才八歲,隨後我母親就失蹤了,五年來穆謙沒有來退親,我被毒蛇追得掉進湖裡,大病一場,總算沒有死,穆謙就來退親,理由就是我失貞,他可真是能給人致命的打擊,這個理由是多麼地充足,他不會落下反覆無常的名聲,壞了婚姻的是我,他沒有一點兒責任,也不會被人說成背信棄義,他是多麼地正大光明,被黑的只有我一個人。
盛錦珠嫁他也不會被人指責,如果我被水淹死,也不會被人編排這樣的罪名了。
他和盛錦珠各取所需,犧牲了我一個人,成全了她們還不會留下罵名,多麼周全的算計,也不知是榮妃的手筆還是陶貴人的手筆?”
“好像她們都有份兒吧,陶貴人和榮妃走得很近。”皇宮的動向掌握在墨眠手裡,除了定國公義女常月仙,就是盛錦妍的丫環冬月,現在的常貴人,他還安插了很多眼線。
皇子們奪嫡,都是受後~宮的操縱,他們的母妃就是陰謀者,誰都想讓自己的兒子搶到那個寶座,母憑子貴是天經地義的,搶奪皇位更是天經地義的,看看後~宮誰跟誰勾結,就可以看出皇子們的動向。
盛錦妍對墨眠的洞察力並不稀奇,從去福州的船上遇到他,他就成了她的影子,處處有他的人出現,好像他什麼都能做到。
墨眠把她一直送到大陶氏的車前,大陶氏已經知道了墨眠的身份,趕緊地下車見禮,墨眠很是惶恐,他這個現代的靈魂,接受理想中的岳母的大禮還真是不適應,趕緊地虛扶她起來,大陶氏是世家女子,對禮儀最執著。
墨眠無奈地接受了。
墨眠的侍衛千眼萬眼在盛錦妍的身邊保護了很久了,這件事外人不得知,只有他和盛錦妍倆人心知,盛偉岸知道點兒影子也不打聽。
墨眠吩咐明眼去送盛錦妍母女,他這是給穆謙看的,穆謙既然參透了他對盛錦妍有意,以那個人的心性,得不到的就會毀之。
墨眠擔心穆謙對盛錦妍下手,雖然有盛瑤卿的護送,架不住穆謙下狠手。
給穆謙一個盛錦妍沒有人保護的假象,就是讓他不知底。
盛錦妍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墨眠的嘴唇一動,沒有出聲,就讓盛錦妍明白了他的用意。
在軍營的時候,墨眠就教給會了盛錦妍唇語,在敵人的心臟裡,只有唇語傳遞資訊,盛錦妍早就練的純熟,不說是她們心有靈犀,對方的一舉一動也是容易明白的,只有二人的身世是不能表達出來的。
其實千眼萬眼都在暗處保護著。
盛錦妍感到了她的關心,這種關心是從心裡的,大熱的天就像喝了冰鎮蓮子羹,心裡熨帖得很。
盛錦妍微笑和他告別,母女們回到了曲陽侯府,隨後曲陽侯府的老太太就走出佛堂。
今晚鄧老太太可是痛快的見大陶氏,侯府晚上大排宴席,弄的十六個菜,兩個湯,男女宴席排了十桌,連老太太的女兒盛錦妍的姑姑盛麗英,一家也都來了。
盛錦妍的姑父段戍君,有女段紫嫣十二歲,長子段宇坤十五,她們能理她,就是天方夜譚。
四口子齊刷刷地就到了,盛錦妍感到奇怪的是,她的姑姑來了也不會見她,他們一家幾口以前來的時候,都不讓盛錦妍出席。
大陶氏回來的時候,還在昏迷,盛麗英自己一個人來了一次,可是沒有登大陶氏的門。
這次盛麗英很是和大陶氏親近,和盛錦妍也是有說有笑的,盛錦妍還是五年前見過她一面,她對盛麗英的兒女都沒有記憶了。
如今段紫嫣和盛錦妍親熱,段宇坤彬彬有禮地和盛錦妍打招呼,她們能理她一定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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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宴席,排的好,盛偉岸和段戍君坐了一席,盛瑤卿坐在盛偉岸身邊,段宇坤挨著盛瑤卿,四個人一桌。
小陶氏的兒子盛瑤珍和林姨娘的兒子盛遙棟,沒有上盛偉岸的桌子,他倆和小陶氏、林姨娘一個桌子,把他們當了小孩子對待。
老太太卻和兒子、姑爺孫子外甥一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