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和恩格躺在猴麵包樹裡, 裡面鋪了一層柔軟的幹草又鋪了一層野棉花, 野棉花上還鋪了一層洗幹淨後風幹的野牛皮,躺在裡面簡直不能更舒服。
恩格給諾亞上完藥, 諾亞就已經完全按捺不住自己, 雖然渾身上下數不清的傷, 但面對恩格的時候好像都不痛了。
愛情這個鬼東西,不僅讓人智商下降還真是最好的鎮痛劑!
諾亞說:“恩格,你躺下來。”
恩格渾身都是傷,脊背上也傷的挺重, 但肚子上的傷是全身最嚴重的, 躺著比趴著好。
兩人都躺著偏頭看著對方。
外面太陽很大,但猴麵包樹裡卻很涼爽,時不時就會有微風吹來,帶來穆拉河濕潤的空氣,帶來泥土和花草的香味, 帶來野牛群的香味……。
猴麵包樹外是綿綿不絕的草地,庫魯從來不許那些動物到猴麵包樹附近來吃草, 因此這一片的草地非常幹淨, 有幾株長的特別高的野花就在猴麵包樹外, 諾亞伸手就可以摘下來。
陽光灑在一望無際的草地上, 就像給草地罩上了一層薄薄的會流動的金色沙曼,微風吹過, 整個草原都在微微蕩漾,就像一望無際的大海被微風吹起了褶皺。
諾亞覺得他和恩格正躺在一艘船裡, 被風吹的微微起伏的草地就是平靜的海面,小船輕輕的搖啊搖,他和恩格也跟著一起搖啊搖。
遠處有正在吃草的野牛群,高高的金合歡樹,正在吃金合歡樹葉子的長頸鹿,慵懶的趴在金合歡樹高高的枝丫上的花豹,斑馬、瞪羚、角馬……,這些動物都好可愛。
這些風景實在是太美。
但諾亞覺得再美的風景都沒有恩格美,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終於他實在是忍不住一個翻身起來,跨跪在恩格雙腿的外側,雙手撐著地,慢慢俯下身去,他的心跳的很快,呼吸也越來越快。
恩格看著諾亞離他越來越近,他也心跳的很快,呼吸變得非常急促,因為離的太近,諾亞的鼻息撩撥著他的脖頸耳根,讓他渾身就跟過電了一樣的酥麻難耐。
諾亞也被恩格粗壯的呼吸不斷的撩撥著敏感的耳根和脖頸,極其酥麻的感覺從耳根脖頸迅速擴散至全身,他再也忍不住一下吻住了恩格因疼痛而顯得格外紅潤的雙唇……。
恩格感覺自己墜入了雲山霧海,柔軟的白雲包裹著他,在他的身上隨意的流動,他的每一寸肌膚都被柔軟滑膩的雲彩吻過,香甜的白霧一直往他的嘴裡鑽,在他的舌尖、喉尖來回的打轉……。
諾亞感到自己正在春天來臨時剛才蘇醒的溪水裡游泳,溪水暖暖的軟軟的滑滑的,溪水裡的石頭堅硬而溫潤,微風吹過,溪水錶面只有淩淩波光,但卻攪動起了水底的巨浪,巨浪拍打著他的身體,激烈又溫柔……。
這一吻簡直像是要到天荒地老,直到兩人快要窒息才戀戀不捨的松開了彼此。
恩格想起身,諾亞輕輕按著他的肩膀說:“別動。”又重複了一遍。
諾亞從來不知道原來就簡簡單單的親吻也能讓他嘗到上天入地神魂顛倒醉生夢死的感覺。
恩格到現在腦袋裡還是一片空白,他已經沒辦法形容此時此刻自己的感受,因為他只剩下身體已經沒有了思維能力。
諾亞重新躺了下來,兩人就緊緊的靠在一起,靜靜的躺著,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就覺得很好很好了。
諾亞:呵男人,你的味道竟然該死的甜美!
庫魯藏在一邊的灌木叢裡看著兩人。
他從來沒見過人類的這些行為,但他能從諾亞的反應知道他是真愛恩格,庫魯作為猛獸,他固然不懂人類的感情,但人類和動物是一樣的,都有最原始的慾望。
也許是因為心情好,也許愛情這鬼東西真的是靈丹妙藥,諾亞的傷好的特別快,第三天諾亞就對庫魯說他要走了。
恩格和庫魯一起送諾亞到了穆拉河。
庫魯看著已經長得和他一樣強壯,鬃毛和他一樣茂盛修長的兒子,他特別的欣慰,不斷的舔著輕輕的啃咬著諾亞的大腦袋。
諾亞仰躺了下來,像小時候那樣用爪子抓著庫魯的鬃毛玩,用大大的腦袋蹭著庫魯的脖頸,說著:“粑粑,你是全草原最好的粑粑,你答應我和恩格在一起好不好,求求你了,答應我好不好,我這麼可愛,你怎麼忍心讓我難過,不能和恩格在一起,我每一天都會很難過的……。”
庫魯蹲坐了下來讓諾亞趴著,然後用大爪子輕輕拍打著諾亞的脊背說:“粑粑要是不答應呢?”
諾亞撲到庫魯的懷裡狂蹭著庫魯的鬃毛說:“那我就每天都在你身邊煩你,我就不要去打領地了,也不要當獅王了,不能和恩格在一起,要那些領地幹嘛,當獅王又有什麼意思……。”
庫魯搖了搖頭說:“等你打下屬於自己的領地,我就答應讓你和恩格在一起。”
諾亞瞬間高興了起來,他狂蹭著庫魯的鬃毛說:“我就知道粑粑會答應的,我粑粑是全草原最好的粑粑,我粑粑超級棒,我超級愛我的粑粑,粑粑,嗷嗷嗷……。”
庫魯輕輕拍著諾亞的屁股說:“都長的和粑粑一樣大了,還這樣和粑粑撒嬌,就不怕別的動物笑話你嗎?快走吧,去打下屬於你自己的領地。”
諾亞也蹲坐了起來,他不斷的舔著輕輕的啃咬著庫魯的大腦袋說:“我就要,我永遠都是粑粑的小可愛,當了獅王也要這樣和粑粑撒嬌,就要,就要……。”
庫魯只能說:“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