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劍宗一眾弟子眼神憤恨地投射在那幾個被趕出房間的無憂閣弟子的身上時,鰲天卻一直站在旁邊袖手旁觀,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偏生叫一個弟子將鰲天這副怔滯呆愣的表情盡收眼底,還以為他是被這群人給震懾住了,便喊道:“師兄,你莫要怕他們!同他們打拼一場,若是不成先去找謝晝和洛梵天他們二人。”
“想不到他們幾個居然如此奸詐狡猾,對我們幾個下藥,還找上門來要比試,真是厚顏無恥!”
鰲天仍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終於惹惱了其中一名弟子,“師兄!你難道是怕了他們嗎?!就因為那場比試輸了,你就一直記在心上嗎?”
他說的話當著眾人的面狠狠地扇了鰲天一巴掌,鰲天擰緊了拳頭,他漲紅了雙目,內心積蓄起意味不明的情緒。
是的,他的話的的確確戳中了鰲天的心事。
鰲天確實因為在演武場上輸了比賽,被白無憂羞辱了一頓便一直將這件事記在中心,但謝晝那日在演武場上耀武揚威的模樣刺眼極了,鰲天對此一直耿耿於懷。
他妒忌了,於是他報復,可是卻全都被謝晝一一識破、冷靜應對。
每一次計劃都被謝晝阻撓,鰲天終於失去理智,他甚至不惜對這群曾經信任他、跟隨他的劍宗師兄弟下藥,他只是想拿回原本屬於他自己的東西,可這一切都被謝晝佔了去!
“師兄?”
鰲天整理了一下心緒,正想開口說話卻被搶先了話頭,是那名無比囂張的無憂閣弟子。
“喲,你還在這兒啊?這幾天我們無憂閣的弟子都商量著要回來拿回我們的房間,再將這群喪家犬踹出去,怎麼?你是來通風報信的?”
“嘖嘖,怎麼不見你幫他們啊?你們劍宗不是向來自詡上下一條心嗎?現在看來不過都是裝出來的吧?呵,偽君子!”
“師兄,你就仍由他們幾個欺侮我們劍宗的名聲嗎?師兄!”
“哎呀,難道這幾位躺在地上慘兮兮的模樣是咱們鰲師兄乾的?”
一名無憂閣弟子突然站出來,故意用手指著地上凌亂倒地的劍宗數人,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好似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說完這話,他便隱沒在人群當中。
鰲天回了神兒,一顆心如搔撓著:是他,故意露出那藥包的無憂閣弟子。
地上的幾人聽著這突然收住的話題,如同驚雷炸耳,腦中轟鳴聲乍起。
再聯想方才鰲天給他們送了吃的,其他人也沒有注意到他是否曾動過那份吃食,但眾人彷彿察覺到了什麼似的,心中築起的信任城牆被摧殘得半點不剩。
他們震驚地看著鰲天,他確實從剛才便一副波瀾不驚、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模樣,就連他們喊他時,也不曾做些什麼。
劍宗眾弟子都不敢相信會是鰲天搗的鬼,見眾人懷疑的目光聚焦到他的臉上,鰲天臉色蒼白,他梗了一口氣在心頭竭力地說出:“不是我。”
“那還能是誰?”
“謝晝,是謝晝。”鰲天毫無血色的唇微微顫著,他咬牙吐出了謝晝的名字。
“為何她平時都在,今天偏生卻不在,你們還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嗎?!”鰲天抬起頭,他雙眼發紅看起來像是委屈極了,劍宗弟子看他這模樣倒是開始猶豫起來,將信將疑。
無憂閣弟子中小有騷亂,人群中不知是誰發出一聲嗤笑,彷彿在嘲笑鰲天,但事到如今他就算抵死不承認,也要誣陷謝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