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出了皇宮後,在城中走走轉轉,準備到牲口市買匹良駒,用以趕路,卻不想在半途中遇見欺男霸女的幾個紈絝,便趁場面混亂時,順走了其中一人的汗血寶馬。
所謂寶馬配英雄,這些人連狗熊都算不上,馬被他們騎在胯下,實在折辱了馬,苒苒覺得自己應該替天行道,偷過來佔為己有!
當然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她需要一匹馬。
她騎著馬揚長而去,那些富家子弟發現後窮追不捨,但沒一會兒便跟丟了,氣的跳腳,毫無形象的在街口破口大罵、怒氣狂飆!
……
苒苒縱馬疾馳,一路未停,城門口近在眼前。
青天白日下,馬蹄聲響,耳畔風過,苒苒距城門口越來越近。
忽地,她眼前一花,有一痕白色閃過,視野再次清晰時,驚愕地發現,有人出現在她身後,共乘一騎,一雙手臂不知何時環住了她,搶過她手中的韁繩。
苒苒眸色暗了暗,不用回頭看就知是北冥羿,只覺他這麼快找到自己,實屬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苒苒垂下頭,沒有掙扎,不做任何無謂的事情。
北冥羿調轉馬頭,抱緊了她,用上所有剋制力,才忍住了將人勒死在自己懷中的衝動。
北冥羿暗自平復著不穩的心跳和氣息,帶著苒苒飛奔回宮中。
……
北冥羿帶著她一路進了自己的寢殿,勒令殿外數十丈內不準有人。
高大厚重的殿門關上,一瞬間,殿中靜的可怕。
苒苒從北冥羿手中掙脫出來,跑到雕龍畫鳳的柱子後躲起來,一邊探出頭戒備地看著北冥羿,一邊開始嚎啕大哭,涕泗橫流。
北冥羿腦中忽然抽疼,除此之外就是心疼,他大步走過去,結果苒苒哭得更厲害,一抽一抽的,少頃,淚眼一翻,暈過去了。
苒苒種種行為全是刻意為之,就是不想面對北冥羿,爭吵、怒罵、講理更不可能有,她對他有半分情緒,都嫌浪費,偏偏暫時尚且有幾分顧慮,多少要敷衍下。
北冥羿猝不及防見到苒苒身子往下滑,心頭驟然緊縮,一下猛撲過去,抱住了她。
北冥羿接住人,擔憂地打量半晌,知她不過是暈過去了,想探她鼻息的手,也悄然縮了回去。
他將苒苒打橫抱起,放到了自己床上,下意識去她袖中摸帕子,想為她擦乾臉上的痕跡,可在一瞬間,他想起自己不能做過分溫柔的事,讓她懷疑自己可能恢復了記憶。
不得不說,北冥羿識人的能力要強過苒苒,在方才一路回宮的接觸中,苒苒並未察覺出北冥羿有任何不妥,反倒是北冥羿,看出了苒苒已經恢復記憶,而且有意隱瞞這一點,所以仍舊扮演著那個因愛他而吃醋鬧彆扭的角色。
北冥羿如今也恢復了記憶,他同樣不想暴露自己,因為他心中明白,如果讓苒苒知道了,絕不肯再與他虛與委蛇。
北冥羿打消了為苒苒擦淚的念頭,俯下身去,在她面頰上溫柔親吻。
苒苒這會兒是真暈,因為她清楚,如果假暈勢必騙不過北冥羿,是以,此時此刻北冥羿的親近與愛意,她沒有任何感覺。
……
約莫一個時辰後,北冥羿從殿中走了出來。
遠處天際落了一片晚霞,綿延萬里,落日餘暉肆意鋪陳,輕輕灑在殿外的漢白玉地面上。
雷巖已在外等候多時,聽見響動,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見確定是北冥羿,拱手行禮,“陛下,屬下已將暗害苒苒姑娘的一眾人等揪了出來,確定是芳嬪指使……如今盡數關押在暗牢,聽候陛下發落。”
“千刀萬剮。”
北冥羿神色漠然,殘忍無情,他自玉階上走下來,吩咐雷巖,“調派暗衛,守衛殿中的人,在孤回來之前,不准她離開半步。”
雷巖肅容,應道,“是,屬下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