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色為遲聿捶肩的雙手一頓,一時半刻沒有準確反應過來,他說得什麼意思,要說她身為言家繼承人,與各色人物打交道,也不是沒在男人堆混過,葷話什麼的都聽過,但都是旁觀,落在自己身上——特麼還是第一次!
當然,遲聿說得其實很含蓄了,不過該有的意思都有。
言一色身體僵了片刻,與其說傻愣住了,不如說是驚的!
她的心忽然跳得很快,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沖天翻了個白眼後,兩手緊緊抓住遲聿的肩膀,沒好氣開口,一字一頓,“放我腰上的手,鬆開。”
遲聿卻是猛地又抱了一下,然後聽話收手,仰起勾魂奪魄的俊臉,笑意還沒來得及露出來,就被言一色霍然一推,倒在了軟榻上。
言一色抬腳踩在塌沿上,一手叉著腰,流露幾分王霸之氣,眯起眼,臉色兇悍道,“調戲我?那麻煩你能不能認真點?嘗什麼都苦,到我這兒就知道甜了,你騙鬼呢!”
她話中的意思是,調戲她,沒問題,反正她能再調戲回來,但問題在於——你調戲,卻不走心,這流氓就耍得太過分了!不能忍!
遲聿也不從軟榻上起來了,慵懶斜靠在軟枕上,瞧著炸毛的言一色,奶兇可愛沒有殺傷力,讓人忍不住上去摸幾把,心中柔軟又溫情。
他聲音低啞,認真的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孤不是無中生有、誇大其詞,而是真的……孤也覺得很驚奇。”
像他此生竟然會愛上一個女人一樣驚奇。
他曾篤定地以為自己會孤獨終老,卻不想會遇上死都不會放手的女人。
言一色冷漠臉,眉眼壓低,審視著遲聿的臉色,半點看不出他在說謊,只好狐疑道,“真的?”
遲聿頷首,並一本正經地道,“你若不信,孤可以描述的仔細一些……”
言一色聞言氣笑了,“你說得再多再細,我還能自己證實一下自己什麼味道,看你說得對不對嗎?滾吧你!”
遲聿不禁悶笑,心情愉悅,剎那間,絕世無雙的容色鮮亮起來,把四周存在映襯得黯淡無光。
言一色心中腹誹,笑得真好看,但個性也是真惡劣。
她懶得再繼續甜不甜的話題了,畢竟,能有什麼結果?
她還有重要的事要問呢!
言一色收回了腿,整理好衣裙站正,雙臂環胸,唇角斜勾,似笑非笑道,“鴻雁樓的事情,你欠我一個解釋,不說清楚……你今天別想走出這個門!”
遲聿的笑意驟然斂去,暗紅涼薄的鳳眸,變得晦暗不明,神情間佈滿冷凝之色。
他微垂著頭,沉默下來,連帶著周身的一切彷彿都凝固了,死一般寂靜。
言一色一愣,若有所思,心中更加擔心,她平靜問道,“是裴斬對嗎?萬魔谷裡,他對你做了什麼?”
言一色當時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了遲聿和裴斬在交手,所以並不知道針對他的幻術,具體會產生怎樣的傷害,更何況,幻境破了後,他跟沒事人一樣,言一色便以為,他是全身而退,毫髮無傷!
但發生鴻雁樓那一件事後,她仔細反思過,明白自己只怕想錯了!大暴君不是沒有問題,而是問題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