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濤見言一色鎮定自若的樣子,似乎完全不驚訝,頓時心中有數,“看來你對南家秘術不陌生!”
這倒省了他浪費功夫,讓她相信上官盈還活著!
言一色眸光微動,眼中快速閃過什麼,她對南家都沒用心去了解過,更何況他家的傀儡術,要不是古濤提及,她甚至都不知道這個時空也有傀儡術的存在。
但她知道高階傀儡術確實能營造“死人復活”的假象,只要不與死屍傀儡溝通親近,單單僅是以旁觀者角度去看,會發現與常人無異。
同時,傀儡能處於活動狀態的時間也有期限。
上官盈的死,只怕不是古濤等人願意看到的,起碼短時間內是如此。
她必須在外人看來是“活”著的,古濤大概想利用她達到什麼目的,榨乾她最後的價值。
最直接的一點,明日的山神祭,“上官盈”露個面沒問題,看來祭祀能風平浪靜地舉行了。
只是古濤為什麼毫不避諱地告知她這一點?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還有,按理說,她殺了上官盈,給他惹了大麻煩,發現她後,難道不應該二話不說打打殺殺洩憤嗎?一臉陰鶩地坐在她對面喝茶是幾個意思?
莫非已經知道她和大暴君碰面了,明白使用暴力得不償失,所以憋著壞水打算智取?
言一色一時間,腦中飛轉許多念頭。
她眉梢一挑,神情似笑非笑,“南家的傀儡術,我一直有耳聞,但卻沒見識過,真期待明日的山神祭,我一定到場,開開眼界!”
古濤聞言,神色暗沉,面無表情的樣子兇狠嚇人,“你與本城主做個交易如何?”
言一色手指點著下巴,慵懶愜意,眼風一掃他臉色,玩味開口,“確定是和我?不是和陛下?”
古濤冷冷一笑,一字一頓道,“是、你、們!”
沒有暴君的允許,和你的交易也談不成!
“哦?看樣子是要談個大的,說來聽聽!”
“本城主知道,你明日一定要去禁地取回蝕心草,以你和陛下的能耐,本城主一味阻攔,山神祭必將毀於一旦……你和本城主各退一步,你明日勿要搗亂破壞大典,而本城主行個方便,準你仍以神女身份出現,順理成章進入禁地!之後,是生是死,全憑本事!”
言一色笑意不變,沒有表態。
古濤緊接道,“另外,本城主替盈夫人來向陛下傳個話,她們之間談妥的事情,繼續進行。”
言一色聽到這兒,心中悟了,原來古濤繞了一個大圈,透露出上官盈還“活”著的事實,最終目的,是確保大暴君落入他們在禁地設下的陷阱啊!
想必在古濤看來,上官盈死了,等同於她和大暴君的交易作廢,因為她無法兌現大暴君進入禁地後會給出的好處,如此一來,大暴君明知禁地裡等待他的沒有好事兒,還有什麼理由冒險去?
但古濤不想放棄這次機會,所以才說動南澤對上官盈施展傀儡術,為的就是讓大暴君相信,她還“活”著!還有跟他繼續交易的能力!
話說回來,大暴君的確跟她提起過,上官盈為了誘使他入禁地,給出了某個條件,只不過她沒問,至今也不清楚罷了。
古濤提出來的交易,言一色沒有理由拒絕,因為順利進入禁地,正中他們下懷!
言一色的身體,放鬆地靠入椅子中,笑了笑,語氣不甚在意,“聽起來不錯!只是……我沒想到,古城主為了山神祭大典,能如此隱忍!”
古濤從她的語氣裡聽出了諷刺之意,心下惱怒,面上不顯露分毫,“事有輕重緩急,小不忍則亂大謀,本城主的顧全大局,你一個任性行事的丫頭片子不會懂!”
他說完,霍然起身,甩袖而去,丟下一句話,“神女花車,明日卯正從佛山腳下離開,與儀仗繞主城區一週。”
古濤的背影消失在言一色視野中,他暗中帶來的人也如潮水一般褪去,無影無蹤。
言成一臉正色,在言一色身旁沉聲問道,“小姐,明日的神女,你還做不做?”
言一色歪了歪頭,不知道想到什麼,嘴角漸漸浮現頑劣的笑,“做啊!坐在花車上繞主城區一週、並受城民跪拜,如此大出風頭的事,若錯過了,下次還不定在哪兒呢!重要的是,古裳不是來荒月城了嗎?我正好氣氣她啊!”
言成嘿嘿一笑,開始摩拳擦掌起來,“小姐,你都把我說興奮了!看來明日一定會很熱鬧!”
“你手底下的荒滅區人盯緊了,莫要讓他們整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