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隱心中憋著一口氣,誓要對古裳千般萬般憐惜隔應蘇玦,面上深情款款,嘴上噓寒問暖,手上安撫懷中人兒。
蘇玦站在原地沒有動,氣定神閒,只是那眼神變換不定,染著一抹深山古井的幽冷。
古裳賴在無隱懷裡不肯抬頭,肩膀聳動,低聲啜泣,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這些日子裡,蘇玦心裡怎麼想的先不提,行事上卻是用最大的耐性、最溫柔的手段儘量寵著她,但古裳絲毫不為所動,因為無論她來硬的、來軟的,甚至以死相逼,蘇玦都不肯放她出尚書府!
僅憑這一條,就能讓她無視蘇玦對她的一切好!而她是一定要出去,讓言輕那個賤女人生不如死,跪地求饒!
古裳淚水盈盈的眼睛裡,迸射出瘮人的陰狠之色!
她頭埋在無隱懷裡繼續哭。
無隱抱著柔若無骨的美人安慰,憐惜是真,但心安理得的佔便宜也是真。
蘇玦視而不見,好似根本不在乎古裳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但周身卻縈繞著低氣壓。
無隱時不時甩給他一個賤兮兮的眼神,兩人視線於半空中交匯,火花四濺,硝煙重燃。
……
無隱在尚書府住下,明面上看著老實安分,但暗中和蘇玦之間的明爭暗鬥就沒有停止過。
又兩日過去,尚書府發生了一件大事——古裳不見了!
蘇玦得到訊息,衙門內辦公所用的椅子還沒坐熱,便馬不停蹄趕回了尚書府,親自帶人將府內翻個底朝天,也沒見古裳的影子!
他不用想,就知是無隱搞的鬼。
蘇玦面無無表情地下達一個個找人的指令,無隱掐著時機出現在他眼前,無視他散發出來的幽幽冷氣,一屁股坐在了他對面的椅子上。
無隱笑得戲謔,一把描金檀木扇在手心輕輕敲打,節奏歡快,一如他此刻歡快的心情。
斜眼睨著蘇玦,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唉,你千防萬防,但終究還是本公子技高一籌,得逞了!承讓、承讓!”
蘇玦渾身放鬆靠進圈椅裡,緊繃的臉色忽然一緩,神色帶笑,猶如雲銷雨霽,“她去了荒月。”
“明知故問。”
“那就好。”
“哦,好在哪裡?”
“我原怕她不知所蹤,遇上危險,畢竟我這些年得罪的人也不少,但既然確知她回了荒月,還有你的人保駕護航,我放心不少。”
“鬼才信你的話!死要面子活受罪,這麼口不對心,你會憋出病來,早晚把自己逼瘋!我知道你憤怒、憂慮、想砍死我,承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