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色的目光一一掃過三人,最後定在墨書臉上,神情似笑非笑,“墨書,你之前不是很支援我的提議嗎?怎麼口風突然變了。”
墨書此時頭大,那是因為之前沒意識到詔書這事兒,是陛下以防您去荒月做下的第一手準備啊!
如今知道了,當然要依照陛下的意思行事!
也幸虧陛下先留了一手,否則萬一發生您非要去荒月的事情了,他和蘇玦兩個想辦法阻攔,更困難!
您可不好糊弄!
墨書心念急轉,面上卻很鎮定,叫人看不出任何異常來,知道自己算是出爾反爾了,歉然道,“娘娘,當時我想得簡單,沒有考慮周全,陛下對詔書奇怪的態度,的確是個問題,不能忽視!如今我們掌握的情況太少,貿然做點什麼,說不準會壞了陛下的大事。”
蘇玦眼底飛速閃過暗色,有一瞬間的銳利凜冽,墨書說完,眼角餘光忽然捕捉到他神色間明顯的異樣,眼皮猛地跳了幾下。
下一瞬,他就聽到蘇玦溫潤的聲音響起,明面上是調侃,但還隱含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哀求,“娘娘,若照您的意思行事,成功達到目的自然是好,但若有個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無意中破壞了陛下的什麼部署……娘娘自己沒什麼,陛下寵愛您,不會有任何話說,但我和墨書、青殺,就是失職,要負荊請罪的。”
墨書的臉色忽然一白。
因為發覺蘇玦的情緒不對勁……他似乎真的對娘娘生了怨!
墨書眸色驟然深沉,避開言一色的目光,悄然審視蘇玦的眼中蒙上了一層冷霧,看不到底。
青殺沒覺得蘇玦的話有任何不妥,因為他神色如常,態度溫和,明顯就是在說笑,這也是沒拿娘娘當外人的表現。
蘇玦話語裡的針對,可謂十分隱晦,隱晦到一個人可能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地步。
言一色眸光凝了下,眼底閃過什麼。
終究沒有理會。
她心中波瀾不驚,但她臉上的笑容刻意慢慢散去,神色一點點凝重起來,因為——
“告訴你們一個壞訊息,現在跟我說這些已經晚了……我已經答應無隱的合作,打算不日去荒月!”
這話聽在蘇玦、墨書、青殺耳中,宛如一個晴天霹靂!
尤其蘇玦和墨書,感覺頭頂的天都黑了一些!
蘇玦還是那副笑模樣,只是神色驚愕,可眼底卻凝聚起淺淡的冷意。
他第一個回過神,鎮定問道,“還請娘娘將此事娓娓道來。”
言一色卻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了青殺,道,“拿些茶來吧!說了這麼久,且可能還會說更久,我是無所謂,但你們三個還算傷患,不能苛待自己啊!”
言一色這反應沒什麼,可如果有心人發散思維細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