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星殿內。
言一色如願吃上了自己想吃的暖鍋,期間幾次誘惑遲聿嚐嚐鮮香熱辣的味道,都被他板起冷臉,沉默回絕。
遲聿不言不語,只慢慢品茶,言一色從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於是最終作罷,自己吃自己的。
蘇玦送墨書回了她的住處,然後,相當識時務地沒有去千星殿打擾,而是在御書房等著遲聿過來,例行彙報。
兔兔一隻獸,則不會想這麼多,蹦蹦跳跳就去了,和一堆食材一起上了桌,坐在言一色手邊,呆愣愣地看著她吃。
言一色也誘惑了它好幾次,它的反應跟遲聿簡直如出一轍,但原因卻完全不一樣,它是隻吃那一種血紅草藥,所以面對暖鍋裡的菜或肉,聞都不會聞,遲聿則是味覺失靈,吃什麼都苦,且味道越重,苦味越濃,他只肖看一眼鍋裡漂浮著辣椒、花椒、蔥姜的湯底,便知嚐了就是自討苦吃。
他跟誰過不去,也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言一色這一頓吃的很久,約莫一個時辰才結束,雖然遲聿和兔兔只陪坐不陪吃,讓她一個人獨享,覺得少了些熱鬧的氛圍,但總體還是很愉快,用茶漱了口,睏意襲來,便抱著兔兔去床上補眠了。
至於遲聿,他當然不會有兔兔那樣好的待遇,被言一色三兩句話趕走了。
遲聿倒很配合,畢竟言一色人已經在千御宮了,他們來日方長。
……
又一個時辰後,沐浴更衣洗去風塵的遲聿,去了御書房。
“陛下。”
蘇玦見遲聿走進來,從圈椅上起身,面如冠玉,風光霽月,優雅地行了一禮。
遲聿落座,眼眸低垂,遮掩了其中神色,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蘇玦躊躇片刻,淡聲笑問,“陛下,可有需要微臣為您分憂的地方?”
遲聿聞言,從派誰去言一色身邊的思慮中回過神來,慵懶掀起眼皮,高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手指在桌案上輕敲。
半晌後,神情似笑非笑,意味深長道,“鍾靈宮毀了,孤答應為言妃重建一座新的宮殿,交給你去辦。”
蘇玦臉上的笑意愈濃幾分,原來是這種小事,不難。
他唇角一動,正要開口應下,就聽遲聿又道,“要求只有一個——言妃想盡快看到美輪美奐的宮殿建起,而孤永遠不想看到它建成的那一天。”
蘇玦一愣,琢磨出遲聿的意思後,哭笑不得,陛下這是要他糊弄娘娘,還不能讓她看出端倪,時日短了還好說,但時日一長,就會越來越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陛下放心,微臣明白。”
蘇玦說完,話音頓了下,斂去笑意,一正神色,沉聲道,“陛下,您離去的幾個月裡,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