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色聞言瞪了一下眼睛,握草,大暴君是會讀心術嗎?總結的精闢啊!猜中了!
如果不是其中的女主角是自己,她都要為咄咄逼人中一針見血指出真相的遲聿,鼓掌叫好了!
言一色心驚歸心驚,但她不慌,非常穩,心下淡定表示不過小場面。
她自然而然流露出一副‘你腦洞真大的’神情,煞有介事道,“呃……隨便你怎麼想吧,估計我再怎麼說也改變不了這種想法,我們用日後的相處說話……”
言一色明白,遲聿是個霸道強勢的人,一旦認定自己所想就不會輕易改變,說再多都沒有用,反而越描越黑,越辯解越被懷疑,所以她選擇什麼也不說,以將遲聿對她的信任保持在此時此刻的高度上,不會逐漸滑坡,更可怕的是消失至沒有……
到了那時,無論她說什麼,遲聿一個字都不信,所採取的手段肯定就沒有眼下這麼溫和了,那種場景,有點可怕呀。
言一色方才那句帶著破罐子破摔意味的話落下,眼神就開始飄忽,神遊天外。
遲聿被她這副無視自己的樣子氣笑了,眉眼一片陰沉,他的確太縱容她了,如此近的距離中,他掐著她下巴的情況下,她都敢肆無忌憚地拿他當空氣!篤定不敢拿她怎麼樣?
遲聿眼底眸光明明滅滅,情緒一陣翻騰,終於無聲無息平靜下來,只是在心中做下一個決定。
他手指在言一色下巴上摩挲一下,緩緩鬆了自己的手,卻是出人意料,屈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哎呦!”
言一色疼地叫了一聲,抱住遲聿另一隻大掌的兩隻小手下意識一扔,抬手揉了揉腦門。
遲聿居高臨下看著她,壓低嗓音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日後你仍不安分想要逃離,被孤抓到現行……不會再縱容你了。”
遲聿語氣輕飄飄,虛無縹緲到讓人以為幻聽,但言一色卻是心下一沉,因為她感覺到了,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似是做下了什麼決定般!
如果她真的再逃,被他抓住……絕對沒有上一次那麼好說話,或許……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會給了!
言一色相信他說到做到!他的言語警告不是虛張聲勢,而是一點水分都不摻,到時一定會兌現!
言一色倒抽了口冷氣,縮縮肩膀,做出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子,似笑非笑道,“我好怕怕啊!”
話落,她身子往回猛地一縮,兩手一甩,‘砰’地關上了窗戶!
而來傳來她囂張的聲音,“在外面繼續吹冷風吧你!恕我不奉陪!”
遲聿面不改色,斜依在窗戶旁邊的牆壁上,仰頭望向夜空的月亮和繁星。
少頃,言一色熄滅了房中燈火,一片漆黑。
約莫半刻鐘的功夫後,房外的遲聿悄無聲息推開了窗戶,不知怎地,身影憑空消失,而窗戶也從房內悄然合上。
遲聿神不知鬼不覺進了言一色的房內,隱匿了全身氣息,走到床邊,以一種理所當然的姿態在她身邊躺下,伸手抱住側身對著他的人兒,下巴靠在她脖頸間,閉上了眼。
寂靜無聲的黑暗中,合衣躺下的言一色,放於枕邊的一隻手,悄然蜷了蜷,心思不明。
……
兩個時辰後,以千樞閣主身份見了寒菀的祁東耀回來覆命,他一人獨自站在房門外,瞅著毫無動靜且一片黑暗的房內,皺眉,發愁。
他是直接乾等,還是先試探著叫一下娘娘?娘娘應該是想第一時間就聽他回稟菀菀的意思吧?
可萬一不是,他貿然出聲就是打擾了,他家主子會不會劈了他?
祁東耀苦惱地蹲下,隨手在地面上找了個石子,開始畫圈圈。
忽地,他感覺背後一涼,渾身一個激靈,猛地站起身來,一轉頭,果然就看見是遲聿!
祁東耀肩膀抖了抖,抬頭挺胸,身體緊繃,一正神色,壓低聲音道,“主子,我回來覆命。”
“說結果。”
“寒菀願意。”
“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