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住持讓她答應助寧王五公子,不動聲色將她哄騙進寧王府或者是東宮,然後想甕中捉鱉?又或者,準備殺了她?
她和言語的矛盾,最大的就是言域家主繼承人的候選,言語若是想殺了她或是控制她,逼迫言明和言治的目光再放回她身上,也合情合理。
但寧王府的五公子,到底只是單純地相助言語,還是也有自己的目的?若有,他又想從她這兒獲得什麼?
今日五公子抗住九公主和太子的壓力,將她和無紅帶回府中,不可能是簡單地大發善心,他一看就是視人命如草芥的人,狠毒絕對勝過九公主,肯將她們從斷腿的刑罰中救下,必然有利可圖。
他在東宮時,是認出了無紅的臉罷?
既然早有預謀地對她下手,必定了解過她身邊的人,知道無紅長什麼樣理所當然。
他很清楚,她前夜是帶著無紅逃離的,她們在一起,所以他懷疑跟無紅在一起的自己會是他想找的人!
但她易了容,也變了氣質,他心中存疑,所以按兵不動,他說帶她和無紅回府,大概是想試探她的反應,但後來他突然咳血昏倒,這事倒是中止了。
回到寧王府後,他身邊的婢女菡萏,在她和無紅廂房外安排的守衛,也不過是家丁,而不是武功高絕的暗衛,看來只拿她和無紅當普通的尋常女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畢竟,若是經手追查她下落的下屬,不可能一點敏銳度都沒有,就算明面上不安排高手看守,暗地裡肯定也要佈下天羅地網!
如今五公子醒了,只怕……過一會兒就要見她和無紅,這府中的防守也要嚴密起來了!
不過,在她面前,防守無所謂嚴密不嚴密,以她的本事,哪怕整座寧王府嚴絲合縫地變成一個金蛋,她照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況且……
言一色看向走在她身邊的言語,嘴角微微一勾,言語、寧王妃都要去看五公子,他們三人一定會提起她,過去偷聽,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她以素雪的身份,應付著頂著蔡少爺名頭的言語,“奴婢最近被派到了外院,幫赫管家一段時間,沒總在五公子身邊伺候,表少爺也只是偶爾來了聞院,所以這一算……還真是好久沒見了。”
言一色不久前在廂房催眠了真正的素雪,為了假扮她不露餡,從她口中套了一些話出來,因為都不是什麼過於隱秘的事情,所以相當容易,也沒用太多時間。
應付對素雪也不算太瞭解的言語,小菜一碟。
言語淡道,“素雪姑娘近日辛苦。”
言一色笑,“多謝表少爺體恤。”
……
言一色將言語帶到了了聞院正房門口,她看著言語進去,退到門外站好,而就在這時,氣勢凌人的寧王妃帶著人快速走近,言一色在原地屈膝一禮,“見過王妃。”
寧王妃從她面前走過,侍立在房門內的婢女關上了房門。
言一色靜了一會兒,正打算尋個離房內五公子等人近的方位去偷聽,就聽房門從裡面開啟,一人若有所思地走了出來,濃眉大眼,一身正氣,瞧著分外單純,正是吃了言一色山楂還讓她牽馬的耀世子。
言一色此時是婢女,免不了要向主子問禮,她再次屈膝,穩聲道,“耀世子。”
“嗯。”
祁東耀從鼻子裡擠出一聲,他忽然在言一色面前停住了腳步。
言一色可不覺得他是察覺出自己的不妥才停下,琢磨著他應該是想作妖,搞不好還想拉上她一起,畢竟她這張臉是了聞院的婢女,還是有點地位的那種。
果然,祁東耀‘刷’地扭頭看向了言一色,言一色若有所感,配合地抬起臉,疑惑地望著他,“世子……您有什麼事?”
祁東耀朝左朝右看看,見四周沒有什麼人,院中的奴婢奴才要麼在房中,要麼都被打發做事去了,言一色是因為去請人才回來,菡萏正好沒出現,所以她是守在房門外還是下去做事,都隨她的意,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眼下天快黑了,四周沒有什麼人,正合了言一色的意,也合了祁東耀的意。
祁東耀兩眼放光地逼近言一色,言一色裝作受驚的模樣連連後退。
忽然,祁東耀一個跨步,逼近言一色,長臂在她背後一伸,只要她後退的勢頭沒有及時止住,便要被他攬在懷裡了。
但言一色是誰,她輕而易舉地穩住了身體,沒讓自己的背觸碰到祁東耀的手臂,她身姿靈巧地一躲,站定,垂頭道,故作驚慌失措道,“世子請自重,有什麼話直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