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這一聲應的鏗鏘有力。
……
一夜平靜過去。
翌日,言一色醒來,意識漸漸歸籠,身體四周的觸感,讓她瞬間察覺到了異常——她不是在床上!
猛地睜眼,明媚春光、草木花叢倏而闖入她眼簾!
言一色一愣,這是……白日,外頭?
垂眸看了眼身下,就見她正騎在馬背上,馬蹄噠噠,不疾不徐地向前邁進,而身後穩穩當當坐著一個人,她不用回頭,就知一定是遲聿。
她深吸口氣,不禁扶額,“第二天了嗎?我為什麼和陛下在馬背上?其他人呢,這是要去哪兒?”
遲聿沒有回答,狹長涼薄的眼眸,暗紅妖美,不自覺流露一絲柔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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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回宮!”
遲聿話音一落,忽然御馬疾馳,朝前飛奔。
溫柔和煦的春風,帶著自然清香撲面而來,言一色舒適地眯起了眼,一頭滑涼青絲,盡情飛舞。
……
遲聿將言一色送回鍾靈宮,便離開了,至於去了哪裡,要做什麼,他沒有理由向言一色交待,而言一色也沒那個心思問。
言一色是被遲聿騎馬提早送回宮中的,流思、淺落、言辭等人,還都在路上。
而王白,在他所做醜事未爆出之前,仍擔任著言家軍新兵營的營長,帶著手下僅剩的兵卒,準備從雁山撤走。
至於南易,也一早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比遲聿走的晚,比王白撤的早。
……
有小宮女準備好了浴池熱水,言一色赤腳走進來,揮退所有人,解了衣裙,發現自己手臂、肩頭等處的傷痕已經淡了下去,不靠近看,根本瞧不見。
她柔唇一勾,笑了笑,這傷藥夠好。
……
言一色沐浴更衣後,慢騰騰吃了午膳,又看書、下棋、澆花、刺繡過了後半日,待太陽快要落山,回到宮中收拾妥當的流思三人才齊齊站在她面前。
“見過娘娘!”
“嗯。”
言一色穿著一襲海棠色的抹胸長裙,坐於美人榻上,懷裡抱著眨巴眼睛四處亂看的兔兔,“回來了,便各司其職,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散了吧。”
流思和淺落應了是,兩人正要退下,卻見言辭沒有動,淺落步子一頓,還不待她揣摩一番言辭的心思,便被流思拽住了衣袖,被帶走了。
殿中只剩下了言一色和言辭。
言一色小手握成拳,撐著一側腦袋,髮髻上的珊瑚珠排串步搖,隨她歪頭的動作傾斜,映著殿內光火搖曳,璀璨晶亮,美不勝收。
她一張精緻嬌顏,更是人間絕色,國色天香。
言辭目光垂的更低了。
他穩了穩心神,朝言一色雙膝跪了下去,“娘娘,奴才斗膽,有一事相求。”
言一色手揉著兔兔的腦袋,毛茸茸的觸感讓她愛不釋手,對言辭要求的事兒,她猜到了,倒沒什麼興趣。
她是不想理會的,但言辭心境已變,不會安於待在宮中,若任由他瞎折騰,說不準會出事,為了淺落,也為了他曾救過兒時原主,她乾脆再幫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