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大街的這一番喧鬧,算是徹底的打破董家的臉面。
按照以往慣例,池丁原出征歸來,首要事情便是去丞相府表忠心。
此次大病初癒,等同於出征歸來。
這一次,他並沒有去丞相府,而是大張旗鼓,三跪九叩的去了天師府
。
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兩家關係不復之前了。
“爹,明明是池蕭蕭從天師府偷的金丹,要說救命之恩也該算在池蕭蕭頭上,怎麼都不能算在天師府身上。可他居然去田師傅傅跪拜……”
董陸文坐在書桌前,一邊喝著茶,一邊聽著董依依彙報池丁原的情況。董依依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董陸文砸碎茶杯的聲音打斷,“吃裡扒外的東西,敢公然給丞相府難堪,也不看看自己,當初是怎麼得到宣武侯這個封號。想過河拆橋,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能耐。”
“爹。”董依依也被董陸文的態度嚇了一跳,印象中自己的父親從來沒在自己面前發過這麼大的火,如此可見有多生氣。
她輕移兩步,走到董陸文身邊,給他按摩舒緩疲勞,“爹,現如今該如何是好。如果他和董家失和,對董家可是個巨大的威脅。”
“你放心,只要你捨得,董家自然能辦妥。”籠絡不住,那就殺掉。
當初的池丁原也是一貧如洗,一無所有,靠著董家的靠山才走到今天這個地位。既然溫順的奴才背叛了主子,也沒有留著的必要。
再留下去,只會滋生事端。
可是董依依卻有顧慮,“可是,爹,他可是知道董家的許多秘密。如果逼急了,會不會適得其反,對董家不利。”
現在的局面,只是有一點點失和的跡象,完全沒到撕破臉皮的時候。如果真的兵刃相見,性命相要挾,那後果就大不一樣。
“那就做的乾淨利索一些,趁這個叛徒還沒反應過來,當機立斷。你放心,這件事情不會讓你為難,我來解決。”董陸文說著,突然站了起來,轉身看了眼董依依。
她的眼眶有些泛紅,雖說情分不在,可到底是十多年的夫妻,又有兩個孩子的牽絆,自然是有些不捨。
董依依吞下所有的哽咽,仰起頭,“父親放心,侯府的事情,我自會處理好。”
董陸文拍拍女兒的肩膀,“那就好,我會命人將內院收整一下,等事情過後,你就帶著孩子搬回來住吧。”
董依依點點頭,算是預設父親的做法,等於將池丁原送上斷頭之路。
墨家,是京城大戶,以經商為業,沾著皇親貴戚的關係,生意做得順風順水,一躍成為京城首屈一指的富戶。
墨家,家主名為墨翟,年約二十五,自十年前從父親手裡接掌生意。十年間,將在京城裡名不見經傳的小門小戶經營到首屈一指的富門,能力不容易小覷。
深夜,閃耀著星光。
墨家大宅的後花園,假山上坐立一人,身穿黑色的衣服,頭戴黑色垂紗,與暗黑的夜融為一體,手中握著一柄細魚杆,聚精會神的盯著細杆的動靜。
凜凜寒夜,董陸文就這麼站在假山之下,抬頭仰望,靜靜的等著。
等著墨主意興闌珊,願意接見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