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最開始的目的,是為了拯救她,盡一切可能的力量保護她。現在他的動機已經不那麼單純,如果不能拯救,那麼就只能毀滅。
他確實動了殺心。
但這一切都不能讓池蕭蕭知道。
他擅長偽裝,將自己偽裝成一個面對感情侷促的少年。感情這種事情,他懂,池蕭蕭卻不懂。越是說不清楚的東西,越是玄而又玄的東西,越是池蕭蕭不懂的東西,才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古晉瑜思定之後,臉上出現少許侷促的表情,手開始不安分,抓住池蕭蕭的手腕,說話也吞吞吐吐,“蕭蕭,我……我……”
裝什麼可憐,想殺我的時候倒是乾淨利索,現在倒是畏畏縮縮,不敢直接面對。
池蕭蕭舉起厚重的雙手,恨不得砸到他頭上,可是礙於雙手腫脹,實在不方便只好作罷,只是平靜的說道,“是心裡有愧,找不到更好的藉口解釋,所以你是在心虛
。”
古晉瑜嘴角幾不可見的自嘲,果然是變聰明瞭,讓他的行為看起來顯得可笑而愚蠢。古晉瑜拉住她的手腕,索性將心底所想,痛快的全盤托出,“蕭蕭,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好……”
“我不好。”古晉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池蕭蕭粗魯的打斷,將包紮的雙手在古晉瑜面前揮舞,“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會好。你別以為三言兩語,就能掩蓋掉你想殺我的事實。”
古晉瑜聽的哭笑不得,這是認定他要殺她的事情,這是個很糟糕的問題,但同時她也確實不懂男女之事。
還好,還能挽回一局。
“我想娶你。”古晉瑜聲音渾厚,帶著不可動搖的堅定。
他一定要把池蕭蕭握在自己手裡,他並不是非要殺她,能拯救的話,他還是願意努力,將她拉回正道。
殺人,只是萬不得已的下下之策。
“娶我?好方便殺人嗎?”池蕭蕭對古晉瑜的態度不屑一顧。她認定的事實從不輕易改變,更何況有她母親的前車之鑑。
她母親嫁給她父親,結果被扔在野外,過的孤苦無依。她怎麼能允許自己再走母親的老路,讓自己落在古晉瑜手裡,任他要殺要剮。
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古晉瑜對池蕭蕭的問題避而不答,他知道自己任何的解釋都顯得虛弱無力。池蕭蕭不會接受,更不會理解,再爭辯下去,只會有無止盡的爭吵糾纏。
他從來不會浪費時間,他只記住自己的目標,“蕭蕭,我會去跟宣武侯提親,好早日迎娶你過門。”說完之後,不給池蕭蕭反駁的機會,直接離開房間。
從池蕭蕭的房間出來之後,他長吁一口氣,這種說謊的滋味實在太不好受了。可他轉念又想想,如果真的娶了池蕭蕭,也許真是個不錯的主意,畢竟他已經開始懷念那一吻的感覺。
不遠處,霍連仁端著藥碗走來,古晉瑜果斷上前接過藥碗,“我去送吧”古晉瑜未走出幾步,又轉身吩咐霍連仁,“你去備些厚禮,我要去宣武侯府,拜訪一下宣武侯。”
為了池語吟?
霍連仁心裡好大的不樂意,卻也不敢有所表示。這主子是怎麼回事,看不出池語吟那麼虛偽的個性,居然會為了她親自去拜訪宣武侯府。
霍連仁雖然沒有說話,但所有的意思全都顯露在臉上。
古晉瑜看的真切,不滿霍連仁的磨蹭,覺得他肯定是經過那一次冰凍,對池蕭蕭有很大的怨念,故而也沒有明說,究竟是為何去宣武侯府,只是重複一遍,讓他去備份厚禮。
池蕭蕭看著古晉瑜離開的背影,驚詫的目瞪口呆。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