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下的天牢守備森嚴。
隨處可見的衛兵手持長矛出現在黑暗中的每個角落。
在鐵籠包圍的血腥中,哀嚎和嘶吼夾伴著鐵鏈交錯的碰撞聲,時不時驚擾著死寂的深淵。
困獸牢籠中種種蓬頭垢面的階下囚,就在腥臭與骯髒中痛苦的度日。
此刻,天牢黑暗的最深處,正有一位身穿黑色長袍,頭戴黑色頭蓬的人,步伐輕快的走在這血腥惡臭中。
很快,他停在了‘天’字號牢房門外。
“殿下!”
男子的聲音在這陰暗的寂靜中悠悠迴盪,感覺是那樣的突兀。
還在閉目養神的蕭奕恆,緩緩睜開雙眼。
“你回來了。”
伴著蕭奕恆慵懶的迴音,守門的門衛迅速開啟了牢門,男子快速進入,隨之牢門又緊緊閉合。
看門的門衛早已經被蕭奕恆收買。所以來人才會堂而皇之的走進了牢房。
男子走進牢房的一瞬間便摘下頭蓬,一張熟悉的臉立刻印入眼簾,此人便是小武。
不得不承認,蕭奕恆與江清月二人,識人用人的眼光極強。
小武跟隨蕭奕恆在西北邊疆歷練。他雖年級尚小,但天分極高,武功、兵法,早已超越了同年人不知多少個層次。
“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吧?”
蕭奕恆悠悠道。
早在那封信送來之時,蕭奕恆便察覺到了危險在慢慢逼近。
他與江清月二人通訊,都是半月一封,且是江清月親自書寫,從不讓他人代筆。蕭奕恆接到的那封信,比二人通訊時間足足早了五天。
白畫的死是突發之事,突然傳信過來也屬是人之長情。但蕭奕恆拆開信件,其內筆筆都在訴說著江清月是如何如何傷心欲絕、如何封閉自己,糟踐自己,沉淪著,不吃不喝。
這封信的目的便是要引起蕭奕恆的緊張,讓他心繫江清月,這樣才會引其返回帝都。
蕭奕恆瞭解江清月。
雖然白畫的死會讓江清月傷心許久,但是她絕對不會是一蹶不振之人。
她內心的強大隻有她身邊最親近的人才會知道。
所以蕭奕恆交代好了所有的事情,便將計就計的,回了丹陽城。
“殿下放心,我沒有回過王府,也沒有與其他人見過面。”
小武一回來,便在城中找了客棧住了下來,雖擔心江清月,但此時他不能前去探望,若此時回去,會讓敵人察覺,有所防範。
就連小文他也沒去看過。
“都處理好了嗎?”
蕭奕恒指的是西北之事。
只有那件事處理好了,自己才能做這剩下的事情。
“殿下!”
小武從懷裡掏出一紙信封遞給了蕭奕恆。
“這是塔拉族的契約書,按照您的計劃,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
這些年來,大楚與塔拉,一直摩擦不斷。這其中的衝突起因不過就是因為塔拉族地處荒原,物資匱乏。為了生存,他們不得不跟邊境楚國開戰,好搶奪資源繁衍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