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紀雲理直氣壯的站在堂中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只是想給她一個驚喜,還有半月便是她的生辰,我想在她生日當天,過來求親,我早已把求親的三書六禮都已經準備妥當。”
赫連紀雲指使著小廝,將聘禮搬了出來。
“你們看。”赫連紀雲趾高氣昂的指了指滿地的禮品,隨即又哀傷的說道:“誰能想到,靳言便這麼去了。”
他確實準備的妥當,其他人看了,都沉默不語,原本興師問罪的靳夫人,也陷入了沉思。
“靳老弟,這都是誤會,靳言生前與紀雲已經私定終身,且有三書六禮,不如這樣,就將靳言併入我赫連家的祖墳,好讓她的靈魂也能得以安息。”
在大楚有了三書六禮,便是未婚的夫妻,人死後,還葬入孃家,靈魂便無處可息。
赫連平章果真是老狐狸,三言兩語,便讓靳紂夫婦有些動容,不過靳言是赫連紀雲所害,赫連紀雲如此心狠手辣,連著一個女子也不放過,赫連清月怎麼會讓他得逞,赫連清月想到了什麼,便在赫連青雪耳邊說了幾句,赫連青雪點了點頭,便向大堂走去。
“靳大人,我可以最後看看靳言姐姐嗎?”
赫連青雪的請求得到了靳紂的允許,他點了點頭,便默默的注視著青雪向靳言的屍體走去。看著靳言的屍首,青雪哀傷的說道:“靳言姐姐平日裡,單純可愛,與我們幾個都相交頗深,可惜如今卻這樣死去,實在是讓人可惜。”緊接著,赫連青雪仔細的看著靳言冰冷冷的寒屍惋惜道:“若找到兇手,靳大人要狠狠的懲治她才好。”
“什麼兇手?靳言不是意外摔死的嗎?”
赫連青雪的話,立刻引起了靳夫人的警覺。
“青雪,不知道,就不要亂說。”
好不容易,將靳家二位平息下來,赫連平章自然是不想有其他的差池。赫連青雪像是沒聽懂赫連平章的警告,繼續故裝天真的說道:“爹,我沒亂說,你看靳言姐姐,若是摔死,怎麼會到處都是傷痕,你看她胸口,手,還有腿。”看著青雪所指的各處傷口,靳夫人也越發的好奇靳言的死因,所以她催促著青雪道:“青雪,你不用理會他,繼續說。”
“夫人,人的身體,有本能的反應,若靳言姐姐,是意外摔下去,她的面板就會有大小不同的刮痕,但是她並沒有,若是,不小心被東西砸到,她本能會閃避,若一不小心被擊到命門,當場斃命,也不會手上,腳上,臉上,都有被砸的痕跡,這傷的也太均勻了。”
聽到赫連青雪的提醒,靳夫人這才發現出異常。當時看到自己的女兒橫死,靳夫人由於太過悲傷,所以一心只想找赫連紀雲算賬,就沒有注意到其他。赫連平章見事情不妙立刻看著靳夫人,安慰道:“夫人,青雪只是一個小孩,你不要聽信她。”
“夫人,我爹說的對,我也只是說說而已,不然你找個大夫看看吧。”
相信這一切都是赫連清月教給她的,青雪才將此事處理的如此圓滑。
“你......”
本來這件事情已經平息,但赫連青雪的話,又將視線轉移到靳言身上,讓赫連紀雲怎能不氣。
“去喊個大夫前來。”
靳夫人並沒有理會赫連平章,直接吩咐尚書府中之人。
“是!”
一位老奴,走了出去,不多時,便帶來一位大大夫過來。大夫眉頭微皺,前後檢視著,靳言的屍體。靳紂看大夫的神情不對,連忙問道,“怎麼了?”大夫嚴肅道,“大人,小姐是否已經出嫁?”
“還未定親,何談出嫁?”
靳夫人惡狠狠的看著赫連紀雲道。
“這就奇怪了。”
大夫道。
“怎麼了?”大夫看著場中眾人輕語說道:“大人能否遮蔽左右?”
知道靳言並未出嫁,但院外人數眾多,人多眼雜,此事又關靳言的聲譽。赫連平章愣了愣,隨即道,“所有的人,全都散去。”
“柳柯,去外面把守著。”
事關自己的女兒,靳紂更加註意。
“是!”
一眾丫鬟全都散去,只剩下靳家夫婦,赫連平章父子,以及赫連青雪、赫連清月。看見赫連清月在此,赫連平章有些異樣,看的出來,他並不想赫連清月留於此,但終究並沒有將她趕出去。
“大夫,我女兒到底是怎麼命喪的?”
見人已散去,靳紂連忙問向大夫。
“從令小姐的屍身來看,她是先被人把腳腕弄斷,然後,再用巨石,砸中胸口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