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寺位於楚國都城丹陽近郊附近,是楚國境內香火最為旺盛的寺院之一,青雲寺的主持德慧大師年過近百,也是楚國最附聲望的得道高僧,所以老百姓經常來此祈福還願。
今日亦是如此,寺廟內人頭攢動,來此祈福的人絡繹不絕,在寺門口遠遠望去,山腰間香霧瀰漫,亦有云山霧罩之感。
“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
赫連清月藉著豔陽站在熙來攘往的臺階上,清雅淡漠的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寺院大門不經感慨道。
“小姐,等等我,真是太累了。”
白畫氣喘吁吁的彎腰攀爬了一段臺階後,便拉住了赫連清月苦苦的抱怨著。
“你呀,就是缺乏鍛鍊。”
赫連清月秀麗端莊的立於豔陽中,就猶如出塵的仙子,那如白玉般的脖頸輕輕扭動,與身後狼狽喘噓的白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寒山寺就在城郊附近,小姐不去,偏要來這個山上的寺廟。”
白畫的細背上下起伏,以是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赫連清月也看出了白畫有些體力不支,但對於她來說,上來青雲寺,絕不僅僅只是燒香拜佛這麼簡單。
“常聽人說,青雲寺是楚國香火最旺的寺院,如果不來此看看,確實有些可惜,它雖坐落在山頂,但我們今日就權當是鍛鍊身體了。”赫連清月看白畫依舊長喘不止,不禁告誡道:“你也該鍛鍊鍛鍊了。”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赫連清月的妙容始終掛著淺淺的微笑。
白畫挺起纖細蠻腰,整理了一下衣裙,對著赫連傾城輕揚下顎,那驕傲的神情彷彿在告訴赫連清月她一點也不累。赫連清月看到白畫驕傲的表情不禁又要笑出聲來。她很自然的用玉手遮擋住了櫻唇,在掩嘴輕笑間,赫連清月忽聽前方傳來一聲虛弱之音。
“小姐、夫人,行行好,救濟救濟我這貧苦的人吧!”
就在離赫連清月不遠處,有一個老嫗大約年過六旬,散著長髮,身著破爛的衣服,一手拄著一根暗淡無色的柺杖,另一手,則端著一個破口的瓷碗,她揹著一個看似幾個月大的嬰兒,步履蹣跚的走在人群中,四處乞討。
單看她的外表與落魄的神態確實讓人心生憐意。
赫連清月所站的位置與這老嫗距離並不遠,此刻,她就看到一位老夫人好心的走到了那個老嫗的身邊,憐憫的詢問道:“大娘,這個孩子,看似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這位老夫人身穿一件略為簡單的暗紅色素錦,頭髮挽成一個簡單的鬢,她並沒有帶過多的首飾,腰間掛有一塊似有蓮花鏤空的玉佩。
雖然此人看似穿著樸素,但赫連清月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在這位老夫人的身上帶有濃濃的貴氣。
“說來老身也是命苦,本來育有一子,也已經娶了媳婦,家裡種田為生,雖然日子清苦,但也算是幸福,可半年前,犬子身染重病,不治身亡,兒媳過於憂思,在犬子死後的三個月就跟著去了,留下我們祖孫二人,可老身並沒有一技之長,只能在這行乞,就是苦了這孩子了。”
老嫗或許是觸到傷心事,情緒有些激動,拿著袖子,擦拭著眼淚。
“黎嬤嬤,將我們身上的銀兩都給她。”
“是,夫人!”
老夫人見這老嫗可憐,便吩咐身邊的嬤嬤,要將自己帶的錢都施捨給她。那位嬤嬤聽到吩咐,從腰間取出錢袋,就準備將錢遞給面前的老嫗。
“嬤嬤請慢!”
就在那嬤嬤即將把錢給出去的時候,赫連清月卻在此時突然站了出來。
黎嬤嬤看向赫連清月,眼神一愣,隨即,她望向老夫人,見到老夫人輕輕點頭,黎嬤嬤便聽話的將錢袋收了回來。老嫗看著即將到手的錢袋就這樣被收了回去,她褶皺的眼皮垂耷,在視線恍惚中,隱藏著深深的失望。老夫人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老嫗表情的變化。她無意間流露出的失落自然也被老夫人看在眼中。
觀察完老嫗,老夫人順勢撇頭看向赫連青月問道:“不知道這位姑娘為何上前阻攔?”
“夫人雖好心,但我卻不想夫人被人矇騙。”
聽完赫連清月的話,老夫人有些驚奇,她仔細的打量著身旁的老嫗,從外表看,這個老嫗確實不像一個欺詐之人。
與老夫人的心思恰恰相反,當老嫗聽完赫連清月的話後,她的心裡卻是一顫,老嫗努力的回想先前自己的舉動和言語,確定並未露出任何馬腳後,她拄著柺杖,慢慢的走到赫連清月的面前懇求道:“姑娘,你就算是不可憐我,也請可憐可憐我背上的孩子吧。”
老嫗的可憐並沒有博得赫連清月半分同情,她平和的問道。:“大娘,這是你的親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