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說,眾人卻見男人一手端在身前,一手背在身後,還特地無意識地露出腰間那塊宗主令。
令牌金光一閃,殿中端坐的諸位不由閉眼。
身份地位當然要擺出來。
“對於清玄宗弟子的事,已早有結論,雖然缺少人證,但物證卻是樣樣齊全。”
“有何證明?”道閆開始明顯的不耐煩,“我宗弟子廉潔守身,從不貪圖其他,怎麼到了丹丘”
對面偏中的位置,突然有個滿臉褶皺的中年人冷哼了一聲,質疑道:“那可不一定,聽聞道閆長老門下弟子眾多,想必其中若是出一兩個心思不純正的弟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位尊者,谷饒國為何招收的弟子數逐年降低,箇中緣由,想必這位尊主心中應該有數,可別在這兒信口開河了!”
道閆濃眉一斂,重重的哼了一聲,臉上寫滿了不耐。
谷饒國的使者臉色變得鐵青,沒想到他會如此直言,心中氣憤不已,朝座上的主事投去視線。
“既如此,且放出證據,看誰才是那個信口雌黃的人!”
話落了,從殿外進來兩位弟子,身穿宗服,面容陌生,走到殿中朝諸位躬身行禮。
主事看了一眼底下站著的道閆,隨手一揮袖,直接將兩人識海中內容放出來。
畫面中,正好出現那日幻境的場景,黑漆漆一片,只看見白無厭的配劍在空中飛舞,寒光閃爍。
電光火石之間,黑霧散去,那抹寒光歸於一位少年手中。
只見他手腕一轉,淬靈劍“錚鳴”一響,不受控制的刺向旁邊兩個圍觀的弟子。
每位修士都有一片識海,記錄著平日所見所聞,不過平日自己不能檢視,只有修為高階的才能引出。
畫面結束,那位方圓臉的谷饒國使鼻孔朝天。
“還有何話說?堂堂清玄宗弟子用境界壓制,仰仗劍術殺害其他無辜的弟子,其心不正。”
他頓了頓,眉心一橫,“此子留他不得!”
殿中來了不少修士,不斷有人過來看戲,多為修仙界那些叫不上名號的宗派。
誰都想看揚名修仙界的劍宗長老知道自己門中弟子作出這等齷齪事,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正在這時,殿中傳來一聲嗤笑。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那位修者面上堆滿了嘲諷,不氣也不惱,全然沒有被事實擊中的窘迫。
谷饒國使皺眉,“你笑什麼?”
“笑你痴,笑你蠢,笑你腦中二兩水!”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聲笑道。
眾人眼前一晃,跳出來個滿身拼接布的江湖人士,身姿浪蕩不羈,頭上插著幾根仙鶴毛。
遊仙走過來,朝道閆拱手一禮,笑容滿面道:“師兄,好久不見。”
道閆連臉上亦是詫異,也沒管旁邊“師弟何時來的。”
“早就來了……”
遊仙敷衍低聲回,摸了摸後腦勺。
他自然不會透露,宗主師兄讓他全程看管幾個小娃娃來著。
不過他就放他們自己玩一會,誰知道鬧出這麼多么蛾子。
谷饒國使惱羞成怒,憤憤起身指著他們破口大罵,“你這是何意!?”
遊仙微一挑眉,偏頭越過道閆噗呲笑出聲,“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嘍。”
他向來在外面放蕩慣了,最不喜歡宗門這些條條框框,除了最敬重的師尊和幾位師兄,還沒人能叫他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