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淵神色淡淡,依然不與他計較,只稍稍劍身側了個方向。
瞬息之間,黑袍人身後的紗簾斷掉一截,半片墜落在地。
“……”
什麼時候出手的?
他心一驚,換了個地方站直,認真道:“之前說的你可考慮清楚了?”
顧臨淵不尋常,放在仙界屬實委屈,主上說的沒錯,修魔才是正道。
“沒有。”
簡單灑落,毫不猶豫。
“為何?”黑袍不敢置信,“你可知我們主上是誰?他那麼看重你。”
“看重我哪裡?”顧臨淵抬眸朝他逼近,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看重我的魔骨因靈,還是看重我遭眾人排斥?”
主上?
不就是剎墨那老東西,連坐了幾年魔尊之位,魔界底下都快鬧翻天了,也不知道管管。
原來他都知道,黑袍神色微頓。
“當然是看重你的天賦,仙道之人妄惡,不如魔修重情義……”
少年似是執拗,一聽這話,冷言道:“滾。”
黑袍見他油鹽不進,試圖添油加醋刺激他:“難不成你受得了屈尊人下?堂堂第二卻給人當……”
話沒說完,脖頸間一道冰涼,寒光忽閃讓他及時閉嘴。
耳邊嗓音寒涼如冰,“這劍是她贈的,你說,殺你是不是特別合適?”
黑袍腿根顫了顫,強扯個笑容,不敢多說。
不知道哪句觸了這瘋子的逆鱗,以他現在的實力,打起來不見得會輸。
“抱歉,是我多言。”
顧臨淵理智尚存,鬆開了他。
黑袍一摸脖子,一手的溫熱液體。
“你到這來,不是為了尋碎羽?”
他繼續道:“殿下最近也在找這個。”
執劍那人眼皮都懶得抬,坐下重新擦劍,“不必再跟著,我與你們不是一路。”
“還有,你身上的魔氣臭的很,不要時常散出來。”
說著少年起身去開窗,像是真的無法忍受某種氣味。
黑袍臉比衣服還黑,瞬間消失在原地,他必須回去跟主上哭訴一番。
這瘋子誰愛搭理誰來!
等屋內味道散些,顧臨淵站在窗邊靜心感受了下,空蕩蕩的。
推開隔壁門,看見裡面空無一人,清冷的眉微蹙,提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