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掌心在軟泥裡攥了攥,暗暗蓄力,轉頭看向其他人。
他們面如蠟黃,“師兄……你不能……”
話語卡在喉頭,順著鮮血消散。
頃刻,空氣陷入一片死寂。
“請尊者饒命。”態度十分虔誠。
顧臨淵唇角勾起,不帶任何感情,“難過麼?”
“危難時刻獨善其身。”男子斟酌道。
他不敢輕舉妄動,摸不準面前這尊瘟神脾氣,不過魔向來是殘虐無道的。
暴虐一時的風雨早已停歇,滴滴嗒嗒的從樹葉上墜落,愈發詭異的靜。
“可他們與你同生一脈,同承一族。”
男子心裡咯噔一下,一滴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滑落,故作哀傷道:“我何嘗不是抓心撓肺,痛心疾首。”
一番演繹,可悲可泣,男子自認可以騙得那位共情。
可惜,他不知道顧臨淵脾性古怪,向來想到的只有如何讓自己身心愉悅。
“那便隨他們去吧。”
顧臨淵也懶得玩了,甚是無趣,冷白指尖微抬,那活物便停止了掙扎。
重活一世又怎樣呢,這些人還是這般,為了多喘口氣便可以謊話連篇。
謊話說的也不好聽。
如今連殺人都不能勾起他心底半分波瀾。
“嗷嗚……嗷嗚嗚~”
原來那隻母獸已經死了,妖丹浮在半空,旁邊小獸嗚咽嗷叫,揮弄著爪子試圖去挽留點點碎掉的星光,卻怎麼也抓不住。
最後悉數消散了。
看著小獸暴走近乎瘋狂的模樣,他眸色平淡,將封印重新撕開一道口子,未做言語提步離開。
本來也是來魔域辦點事,不是出於好心幫忙,只是喜歡湊熱鬧。
當然沒興趣關心誰死沒死。
幾乎是同步,一群白衣弟子追到了此處,四周檢視一番,弟子向為首那個女子彙報並無危險。
“不對,有人來過了,速速加固封印。”她神識感受到空氣中濃濃的血腥。
後方有人檢查,果然發現封印有所破露。
之前說話那弟子遲疑一下,看向面前漂亮女子的目光滿是欽佩:“是。”
不愧是道閆長老親傳弟子,天才美人楚宜。
魔修險惡,可得盡心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