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如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
李園內本是“錚錚,叮叮!”的擲刀聲,此刻卻遙遙聽得有慷慨悲狂的吟唱聲自涼亭外傳來。
雪地中駐足的黑袍銀髮老人眯眼合目,停下教授小李尋歡的動作,開始靜靜傾聽著。直到詩盡、回首看去,有個身形消瘦的少年正站在庭院邊落站定。
“你且先獨自練習。”
銀髮老人叮囑了自己徒弟一句,便邁足而去。
黑袍翻動間,只不過在雪地邁了三步,一老一少便已對面而立。
頗有些縮地成寸的意思。
“你究竟是什麼人?”
王憐花看著面前這個古怪少年,凝神問道。
他能被當世人稱之為武林第一才子,對於詩詞歌賦這方面自然也並非浪得虛名。
這一首李白的《將進酒》,表面看來是勸酒。
實則是希望已堪破人生百態,希望勸人積極把握人生,實現自我價值。
整體氣勢磅礴、極盡大氣闊達。
這樣的詩,那般胸襟,怎可能從這一個九歲小兒口中感慨而出!?
秦白向著面前的老人拱了拱手,語氣懇摯。“回前輩。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我是什麼人。我還是李家的長子李無雙,也是修賢李尋歡)的哥哥。”
在得知了李尋歡的師傅就是王憐花之後,他就不再存有絲毫僥倖心理。
因為王憐花本就是一生以謀略而生,眼光極為毒辣。
甚至在第一次見面時,瞥了一眼就已然猜疑起自己的身份。
現在既來之則安之,在這樣的人物面前遮遮掩掩,倒不如直接坦然相待。這一首李白的《將進酒》,蘊含著幾分江湖人的豪氣,秦白直接表露了自己的身份。
但也留下了後路,大家都是自己人……
“你似乎認識我?”面前的銀髮老人看了他幾秒,眼神更為驚訝。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應該就是那位常被世人提起文武雙全,驚才絕豔的王憐花前輩。”即便是夸人的話語,但秦白語氣不卑不亢,就像是在陳訴一個事實。
只是面前的老人仍舊不動聲色,凝神看了他一會,最後向前一踏步,伸手搭向他脈門。
秦白沒有躲閃,甚至大大方方的讓他探查。
躲避,是無用功。
許久後,王憐花長長呼了一口氣。“真是不可思議……!”
似乎是感覺到了秦白的誠意緣故,老人身上的敵意少了許多。“你找我,似乎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