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嚴肅地盯著自己的腳丫子,然後抬起頭,把克勞斯的手擺在腰間,小聲嘀咕道:“繫好安全帶。”
克勞斯聽到這話,他默默開啟光腦,沒有良心地開啟全息攝像頭,小倉鼠的傻樣子,百看都不厭。
“嗝嘰...嗝嘰...”布丁有些暈頭轉向,他乖乖癱在克勞斯懷裡,一個小嗝一個嘰,嘴裡忙得不行。
走廊不長,休息室就在前方,克勞斯看著小倉鼠的傻樣,憋住笑意走了過去。
他抱著布丁推開門,走近臥室把他放在床上,男人還捏了捏布丁泛紅的臉蛋兒。
沒丁點酒量的小酒鬼。
房間內正中間便放著柔軟的大床,床墊上擺著幾個繡邊枕頭,寬闊無比,放下四個布丁也搓搓有餘
布丁沒管克勞斯的動作,剛碰見床整個人就軟了下來,仰面倒下,他四肢無力攤開,雙目無神,除了一直再“嗝嘰”以外,布丁就是一副墜機的模樣。
看著布丁,克勞斯搖頭,嘴唇輕輕觸碰小倉鼠的額頭,隨後他離開臥室,給布丁拿醒酒湯。
咔噠——
門被關上了,布丁茫然地看著遠去的克勞斯,迷迷糊糊伸出手,但他什麼也捉不住。不知為什麼,布丁一雙烏溜的眼睛又漸漸蓄滿淚水,一點一滴跌落被褥。
“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悲傷混合著醉意讓小倉鼠腦子更糊塗。
隔了一會,克勞斯端著醒酒湯,一進門直皺眉頭,他連笑意也消了三分。
克勞斯大步走近布丁,把人抱在懷裡,見布丁哭聲漸弱,他揉了揉小倉鼠的腦袋,又親親他眼瞼,眼淚融入克勞斯的嘴中,微鹹但別有滋味。
雖說布丁哭泣的樣子很可愛,也很容易讓人看上癮,但他眼淚落下來,克勞斯心口頓時一抽——
不知道要積累多少的心疼,才會捨不得這孩子流下一丁點眼淚。
布丁閉著眼,感受著臉上時不時癢癢的觸感,最後嘴中只留下一兩聲撒嬌似的嗚咽。
克勞斯鬆了口氣,拿起手邊醒酒湯,一口一口喂著這個小酒鬼。
“剛剛你哭什麼?”
聽到這話,布丁反應不過來,他憂心地打量著克勞斯,像是想起剛剛這個人離開的情形,眼睛又漸漸地冒出水花。
克勞斯微微皺起眉頭,他抬起布丁的下巴,被布丁小爪子無情地拍開——
大個子別打擾他哭鼻子。
布丁抽泣了一聲,委屈巴巴地開口:“...他不見了......”
他?
克勞斯一僵,他撫摸著布丁的臉,大概知道小倉鼠在說什麼——布丁醉糊塗了,以為克勞斯離開他。
“他還在,你摸摸。”
布丁的手被克勞斯握住,溫熱的手心將他包裹住,一點點暖意從指尖向全身蔓延開來。
即便布丁醉了,他好像意識到,原來有人一直在陪著他。
只是還沒過多久,布丁又把小耳朵耷拉起來,整個人抖了抖,他可憐兮兮地拿出光腦:“但、但是木有了......”
什麼沒有了?
克勞斯接過光腦,看著光腦的主介面還停留在郵件的一頁,只不過裡面空空蕩蕩,一封信也沒有。
包括布丁過去的信件,被刪的一幹二淨。
人只有在喝醉的情況下,才敢放心大膽地把所有難過的事都說出來。
刪掉了自己所有的信件後,布丁不知道有多後悔,他抱著克勞斯,把眼淚擦到男人的胸口。
克勞斯哭笑不得,他使勁揉了揉布丁的耳朵,隨後拿出自己的光腦,將收件箱開啟給布丁看:“還有,我都留著。”
“都、都留著?”布丁攀這克勞斯的手臂,眨巴著眼睛,然後傻傻地說:“念念。”
念布丁的信?
克勞斯微妙地看著這個迷糊蛋,念信他倒覺得沒什麼,就怕小倉鼠醒來會羞恥地掉金豆豆。
可克勞斯不念,布丁的眼淚隨時準備上線,克勞斯沒轍,只能開啟信箱一封封念給布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