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郜廷已經奔至臺下了, 站在舞臺上的周嘉容瞪大了眼睛望著她, 目瞪口呆。
臺下的學生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
“那人是誰啊?”
“是不是顏又蘅身邊那個小竹馬?”
討論的聲音不小, 悉數都傳到郜廷耳朵裡。
她的名字和顏又蘅的放在一起,聽上去就是要比跟周嘉容的放在一起要舒服許多, 這彷彿無形間給了郜廷某種鼓勵一般,使得她以更加傲慢的姿態望著周嘉容。
周嘉容嚥了口唾沫, 心虛的抱著吉他往旁側了側身子。他不敢跟郜廷對視一個是怕激怒了郜廷, 他又得捱揍;二是他心裡實在有鬼, 跟郜廷這樣純粹的眼光對視,他自己心裡就先落下陣來。
這種感覺, 就像你隨意鬧了個玩笑, 偏偏觸及到別人的禁忌,還惹來別人鄭重的挑戰。
這叫他怎麼能不心虛。
表白也好,情歌也好, 暗戀也好,都是他周嘉容閑來無事扯出來的樂子。
顏又蘅不在意, 他也不在意, 但偏偏就是有人在意了。
郜廷可沒有心思琢磨周嘉容這個臭小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只知道她要是再不做些什麼,在別人眼裡阿蘅可就真的成了周嘉容的女朋友了。
絕對不能容忍!
郜廷又看了一眼周嘉容,他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越發惹得她發火,心裡想著:什麼玩意兒也敢大庭廣眾的跟阿蘅告白啊!她伸手往臺上一撐,整個人就跟蘿蔔離了土, 利落的跳上了舞臺。
她不過才翻上舞臺,臺下的學生們卻開始跟風似的鼓掌尖叫。
這陣勢弄得郜廷摸不著頭腦,卻很能唬人。
像周嘉容,他就被郜廷給唬住了,尤其是看著郜廷一步一步向著他靠近,身後又是氣勢浩大的助威群眾,周嘉容連連擺手:“別別別,大哥,我錯了。”
郜廷看著他像看一個及其礙眼的敵人,沉著眉眼覷著他,一言不發的往前走。
周嘉容經過上次被她按在地上打的事情,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此時看著她一臉不爽的朝著自己走過來,他簡直都要哭了,就差沒跪下來。
周天王縱橫華國娛樂圈多年不是沒有原因的,見風使舵以及能屈能伸的功夫十分了得。
他抱著吉他以及抖抖索索的退開了半個舞臺,雙手往前一送,嘴裡叨叨著:“我走了,我走了,舞臺給您。”
要不然說周天王是個識時務的呢,他抱著吉他跑得比誰都快,一溜煙的就沒影兒了,把偌大一個舞臺留給了郜廷。
周嘉容活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被人從舞臺上像攆狗一樣轟下去。
自從上次在播音室裡被郜廷揍了一頓後,他就深刻明白了這個看上去矮矮小小的“小子”的厲害。
別看“他”長得像個正太的模樣,但其實打起架來完全就是個小虎犢子,勁兒大的不得了。雖說他比郜廷看上去還要高些壯些但真要打起來,周嘉容只有捱揍的份兒。
但周天王可不覺得有什麼丟臉的,打不過還不跑等著被郜廷當眾打得他哭爹喊娘嗎?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為蠢也!
顏又蘅隔得老遠就瞧見舞臺上的動靜,正好笑著,就聽見前排的學生又掀起了新一波的起鬨浪潮。
這些學生才不管你臺上站的是什麼人呢,不管是郜廷還是周嘉容,他們都屬於敢於沖破禁忌的學生。
對於這幫子整日受學校家庭各種壓力壓出來的學生來說,就都是新鮮的,既然是新鮮的,又都已經站到了舞臺上,那麼不表演一下怎麼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