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當家渾身一個哆嗦。
小七的年紀不大，由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氣場，卻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得住的。
“小公子，你們……你們究竟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我該說的，基本都已經說完了呀！”
他仍然不肯輕易鬆口，畢竟，有些事情的真相，關乎到了他們全家人的性命。
小七向前一步，因為正是長個頭的年紀，他已經可以與柳當家平視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還是想要告訴你，你不說，我們也會查得出來，到時候罪上加罪，後果是什麼，你自己知道，而若你說了，我們便會按照罪行大小進行定罪，並非一杆子打死。”
柳當家的瞳孔放大了一瞬，“當真……當真不會同罪論處？”
小七肯定的點點頭，“我向你保證。”
柳當家沉默了半晌，而後才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一般，“好，我說。”
小七沒再說話，靜靜的等著他的下文。
在柳當家出聲之前，孟離憂與年羽的視線都投向了小七。
他們的目光之中有讚賞，也有驕傲。
柳當家再開口時，聲音已經不像先前那麼洪亮，有些蔫蔫巴巴的。
“我們也沒有壞心眼，路兒的腦子打生出來就這樣，我們不過是想替柳家留個後，便在殷姑娘前來討水喝的那日，動……動了手。”
“殷姑娘？”小七眯了眯眼，“這件事是發生在洛大小姐沉塘的前一日吧？”
柳當家已然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只得硬著頭皮往下接，“是的，他去隔壁縣尋親，路過這裡的時候，在我家討水喝，我家婆娘時常與路兒說，要生娃子，要給柳家留後，再加上路兒也長大了，對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在見到殷姑娘後，路兒不等我們教，便將她撲倒了，胡家婆娘大概就是在那會聽到呼救聲的。”
“生……生娃子。”一直沒作聲的傻子呼地又開了腔，在一陣邪乎的笑聲中，他掙扎著想朝孟離憂撲過去。
好在柳家媳婦死死拽著他，才沒讓他脫離束縛。
這時，柳當家轉身狠瞪了傻子一眼，傻子害怕的縮回到自己母親身後，才停下了掙扎的動作。
柳當家悔不當初的嘆了一口氣，“我們真是被豬油蒙了心，送走了胡家夫婦，幫路兒……做了那見不得人的事。”
在場之人聞言，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姑娘被人毀清白已是事間慘事。
更別說，她還是在三人的視線之下遭受折磨的。
孟離憂來自現代，最見不得這種不尊重女性的事情了。
她冷冷的盯著柳當家，“你們為了一己私慾，對待那樣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姑娘，還說沒有壞心眼？我看你們的五臟六腑都黑透了。”
柳家媳婦面帶委屈的迎上孟離憂的視線，“那也是因為老天爺不公，為何別人家的孩子都好好的，唯有我家的路兒生下來便這樣，若老天爺公平一些，路兒是個正正常常的孩子，我們何至於做出那種事來？”
孟離憂的神情更冷峻了，“每個孩子都是天蒼賜下來的禮物，無論他是健康的還是生來帶疾的，你們做為他的母親，應該幫助他更好的生活下去，而不是帶著他走上一條不歸路，將自己的不幸強加到別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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