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沒急著去揪出真兇，而是先將自己的乾淨手帕遞給小八擦手。
“妹妹你先在旁邊歇著，若是找不出真兇，咱們再想法子，爭取得到官府的剖屍允許。”
小八用力的點點頭，“嗯，我聽哥哥的。”
小七將妹妹帶到孟離憂的身側，託她照顧妹妹的同時，順便朝有些穩住情緒的啞女問道。
“方才小二與後廚幾人的話你都聽到了吧？那名高個子的幫廚，可曾送過飯食給你們？”
啞女肯定的搖搖頭。
小七眉頭一蹙，“這麼說，是他們在說謊了？”
掌櫃作為一店之主，下面的人怕丟了飯碗，想著法子的掩護他，是能說得過去的。
可海六子的手掌印出現在死者身上，這一點又該作何解釋？
他抿抿削薄的唇，靜默了片刻才朝海六子走過去。
別看他年紀尚小，但個頭挺拔的他，已經有了幾分他爹那種居高臨下的威懾力。
“你別抖了，大白又不會吃了你，倒是你再不開口說點什麼，憑著你與死者身上手掌印匹配的這一點，你怕是要坐實殺人之罪，以命抵命了。”
海六子一怔，他畏縮著看看掌櫃，又看看那倒在血泊裡的死者。
好一會，他才連爬帶滾的抓住小七的袍擺，“你救救我，我知道你有能耐的，你救救我……”
“想要我救你，你是不是得先將自己做過什麼交待清楚？”小七的聲音微沉。
海六子剛要說話，掌櫃忽地揚聲喝斥一句，“海六子，你最好想想清楚再說，若是我有點什麼事，你那一家子老老少少，可就別想過活了。”
大概是因為心急，他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出言威脅。
海六子被掌櫃的話震懾到，原本到嘴的話，又原樣嚥了回去。
他垂下頭，怕到至極，卻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小七生氣的朝掌櫃掃過去一眼，“你就這般不將王法放在眼裡？不把別人的命當作命看？”
掌櫃瞥了一眼大白，見它沒看到自己，這才回了個不屑的眼神給小七，“你自己剛才不也用銀子買來了查案的權力？這世道，有銀子便是大爺。”
小七磨磨牙，眸光冷了又冷。
他雖然還沒有想明白，海六子的手掌印為何會留在死者身上，但他確定，案子跟掌櫃脫不了干係。
只是，他沒有證據……
當‘證據’二字浮現在他的腦海裡時，他的眼睛突然一亮。
而後，他繼續盯著海六子，朝他問道：“我也不與你廢話了，你直接說，案子是你做的？還是與你無關？”
海六子的臉色變了變，十指逐漸收攏成拳，好似在下什麼決心，又沒有勇氣開口。
直到掌櫃乾咳一聲。
他才嚅嚅著開口，“是……是我推他下樓的，是我害的他。”
說完，他閉了閉眼，一臉的生無可戀。
小七唇角微動，“還有，死者墜樓前，脖子曾被人勒過，這是不是你做的？”
海六子先是看了掌櫃一眼，然後才點頭。
小七不怒反笑，“那好，東清的律例規定，每一樁案子必須得找到兇器才算完整，你說吧，勒過死者的細繩眼下在哪裡？”
海六子的臉色頓時一僵，良久交待不出一個字。
掌櫃有些急眼了，張嘴便是一句，“我知道，我瞧見過他鬼鬼祟祟的往一個地方鑽，肯定是去藏那兇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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