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他的背影,倚靠在樹幹旁的他,不過是一個簡單的背影,便能給人一種無形的威懾力。
她先前就猜過他的身份來歷不簡單,現在看來,他應當就是京中的那位無疑了。
大概是察覺到了什麼,遠處的夜景辰忽地扭頭看過來。
兩人的視線憑空相撞,雖然離得遠,那眸光裡裹挾的冷冽氣息,卻是連距離都無法抹除的。
蘇七下意識的揚起手,僵硬的朝他揮了揮,而後侷促的轉身,繼續朝前走去。
她心裡的複雜情緒在泛濫,他的身份如果跟權力地位掛上了勾,那他今後的人生,就由不得他的本心。
一想到古裝劇裡演的那些,她僅有的那絲動容,頃刻間消失無蹤。
她把容器裡的水倒掉,並沒有急著回去。
而是一個人默默的呆了良久,直到情緒都歸於平靜了,她才轉身回去。
一連三天。
夜景辰總會找各種不容人拒絕的理由,跟在蘇七身後。
蘇七能躲則躲,好在他也不是那種粘乎的人,兩人倒也相安無事。
只有一件事,是她無論如何都避不開的。
他後背上的溼疹,原本經過處理,是會逐漸好轉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溼疹的情況卻在迅速惡化。
她每天至少要給他擦拭三遍,以防他會因為溼疹而造成全身感染,影響到臟器的健康。
這天。
她在給他擦拭的時候,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
“按理說,我每天給你擦拭,你也不是一整天的臥躺不動,這些溼疹早就該痊癒了呀。”
夜景辰眉梢微動,“你是大夫,你比我懂。”
蘇七鬱悶的皺了皺眉,“要不然,我去摘躲神秘花給你敷一下吧?那種神秘的花能讓你的傷口癒合神速,用在溼疹上,定能有奇效。”
“不用,紅點只是小問題,那些花用在其它重要的事上比較妥,不能大材小用。”夜景辰拒絕。
蘇七狐疑的瞅了他一眼,這三天來,她不知道嘀咕了多少遍關於溼疹惡化的事,可他每一次都是拒絕。
這種行為實在是太反常了些。
換作常人,誰不希望自己趕快好利索?
她壓下心底的懷疑,不動聲色的錯開話題。
“那你的身體情況恢復得如何了?內力……”
不待她說完,夜景辰徑直回道:“筋脈還未完全復原,內力無法運轉。”
蘇七抿抿唇,有些失落的看了一眼裂口方向,脫口而出道:“如果你的內力全部恢復後,有把握上去麼?”
這三天,他們一起去過裂口處觀察。
當時她沒問什麼,怕給他太大的壓力。
剛才習慣性的問了出來,是因為她太想盡快離開這裡,離開他……
因為她怕與他相處久了,自己的心就不受自己掌控了。
夜景辰扭頭與她對視了一眼,“若是恢復,我八成把握可以帶你離開。”
蘇七聞言,霎時在心底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好,那你需要什麼儘管與我說,你只負責好好養身體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