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猛地將匕首朝自己的心口捅去。
圍觀的百姓霎時發出‘啊’的數聲驚呼。
她像個沒事人似的,反覆的用匕首在自己的心口捅,像鬧著玩似的,想象中的鮮血噴濺並未出現,刀尖在碰到心口的瞬間,便往刀柄裡面縮了進去。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這表面上看起來是一把匕首,實際上卻暗藏了機關,壓根就不能成為一把殺人的兇器。
蘇七似笑非笑的望向高士遠,“高公公覺得子承想要刺殺太子,會選擇這樣的匕首?”
從她看到匕首的第一眼起,她便認出了這把匕首的來歷。
是顧子承覺得自己總被簡詩樂欺負,便磨著蘇遙幫他做了一把捉弄人的匕首。
沒想到,竟在今日用上了。
不止是高士遠怔了,就連先帝也傻眼了。
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不曾檢查過的物證,竟然只是一把道具刀。
這麼多的百姓都看著,他們就算有一百張嘴,也難以辯白。
蘇七瞅了一眼高士遠胳膊上的傷口,“高公公,這匕首表面看著鋒利,實則沒有一絲殺傷力,你胳膊上的傷是一次性劃出來的,這把匕首可做不到,另外……”
她指指他胳膊上的刀口,“你傷在左臂,從刀口的方向上來看,由上至下,顯然是劃出來的,而你剛才的供詞卻是看到顧子承要捅太子,你去擋時弄傷的。”
她頓了頓,示意莫青雲配合著演練一遍。
莫青雲就位後,她才作勢刺向小皇帝,他伸手擋在小皇帝前面,刀尖直直地捅過去,只能造成刺傷,而不會是劃傷。
演練完之後,不用她明說,周邊人也全都恍然大悟了過來。
方才變成啞巴的百姓們,這會子抑制不住的嘀咕了起來。
“這麼看,顧子承刺殺太子之罪,恐怕是遭有心人算計的了。”
“肯定是有人想害攝政王爺與王妃,在動不了他們的情況下,只能拿他們的身邊人下手。”
“當真是可惡啊!”
先帝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陰沉得幾乎一掐就能掐出水來。
他垂在袖袍裡的手攥成了拳頭,恨不能將蘇七碎屍萬段。
蘇七瞥向高士遠,“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麼?物證是一個笑話,你的傷口是自己劃出來的,那你所謂的證詞,還能讓人信麼?”
說完,她有意看向先帝,“皇上,你說呢?”
先帝臉上的情緒百般變化,儘管他拼命壓制了,但眉眼間還是有怒意在湧動。
良久,他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高士遠,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說出這句話便是在認輸,是表明了要讓高士遠背鍋。
高士遠哪裡不明白,當即噗通一聲跪下,嘭嘭嘭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皇上饒命啊!是我看不慣攝政王爺與王妃太過自以為是,不將皇室放在眼裡,明明野心勃勃的想要皇位,卻還要裝出一副為了天下大義的好人模樣,所以才設計了這麼一樁事。”
蘇七看著高士遠,“你認罪便認罪,竟還要潑一桶髒水到我們身上,你倒是說清楚,我與攝政王什麼時候不曾將皇室放在眼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