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走近幾步,朝百哲問道:“你與太傅的幼子相熟?”
“以前一起喝過酒。”
“今日辰時,你有沒有見過他?”
“有,我駕了馬車在他常去的早茶鋪門口等他,見到他後,我便邀他上馬車,去另一處喝早茶,他許久沒見到我,毫無防備的便答應了。”
太傅長子聞言,又想衝過去踹他幾下。
好在太傅拽著他,他才沒有擾亂審訊。
蘇七繼續問道:“那後面呢?他上了你的馬車後,你都做了什麼?”
百哲仔細交待了自己的作案過程,他的確是用新打磨過的小彎刀割了太傅的幼子,而後,太傅幼子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抓痕,他事先在馬車上墊過厚的毛毯,所以血水一直沒有滲透滴落。
他把馬車趕到菜市口,趁人多的時候,再將其推下去。
“你為何要挑他?”
“因為他是太傅的幼子,身份與其它人不同,若是太傅府大怒,明鏡司再難對付也會遭殃。”
“殺他是你的主意?還是有人指使你這麼做的?”
“是宮大少指使我做這樁事的。”
蘇七聞言,眉頭頓時一蹙。
幸好她做了準備,讓夜景辰親自去盯人。
如若不然,宮文昊料想到自己會被供出,肯定會破罐子破摔,為家族利益犧牲。
她這才看向太傅,壓低聲音朝他開口,“太傅可還有什麼要問的?石青楓還能撐上一會,這個過程中,你問什麼他都會如實答你。”
太傅被百哲交待的話氣得渾身發抖,強撐著一口怒氣,才沒有昏厥過去。
他踉蹌著向前幾步,哆嗦著手指著百哲,“你……你說,宮大少是如何指使你的?”
百哲仍舊一副呆滯的模樣,實話實說道:“宮大少與我說,這件事關乎於宮家的命運,他信得過我,才將這件事交由我去做,事成之後,他會提拔我去刑部做他的部下,也能入朝為官。”
太傅被他的話刺激到,差點背過氣去。
他的長子及時掐了他的人中,他才稍稍緩和過來一點。
“宮文昊……究竟是何怨何仇啊?”
蘇七朝石青楓示意了一眼,催眠般的審訊手段即刻終止。
百哲只知道自己缺失了一些記憶,對於剛才發生了什麼,絲毫不知。
他硬氣的盯著蘇七,“你別費力了,案子與我無關,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蘇七不禁好笑,懶得搭理他,直接看向冷戰,“你去找阿夜,與他說可以將宮文昊帶回來了。”
“是。”
冷戰領命離開。
百哲才回過神,試探性的問道:“是不是我說了什麼?”
蘇七從顧子承手裡接過審訊記錄的冊子,“你交待的那些,都在這裡了,你覺得你說了些什麼?”
百哲的額頭上霎時滲出一層冷汗,“不會的,我方才說的那些,肯定都是你們自己編造出來的。”
“你還否認?”太傅長子實在忍不住,上前狠狠的踹他幾腳,“所有話都是從你嘴裡吐出來的,你就等著被千刀萬剮吧!”
蘇七沒阻攔,任他出惡氣。
待他踹累了,她才讓侍衛引著他們離開。
“一會宮文昊被帶回來後,審訊的時候,你們仍然可以在旁邊旁聽。”
太傅看了蘇七一眼,之前他不明白,她為何要壞了規距,允許他們在旁聽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