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臉上的情緒逐漸轉變,沉默了幾秒後,一言不發的朝旁邊一間屋子走去。
蘇七讓祝靈去請顧隱之暫時來一趟。
跟著他進了屋子沒一會,顧隱之與祝靈也到了。
顧隱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接朝蘇七開口,“你姐姐那邊還沒有脫離危險,我不能離開太久,有什麼事你快點說。”
蘇七示意他給文王把脈。
提到把脈二字,顧隱之才算是知道了她的用意與想法。
文王的手始終縮在袖子裡,似乎沒有要讓他把脈的意思。
蘇七看著他的眼睛,“你之前找我說過,是擔心有人藉機對姐姐不利,我才與你說,會讓顧隱之親自給你們把脈,文王,請吧!”
文王仍然沒動作,那張說話時總是笑呵呵的臉,愈發的冷凝。
蘇七嗤笑一聲,“你剛才也聽到了,顧神醫說過,姐姐還沒有脫離危險,需要醫師時刻守在旁邊,以應付突發狀況,你這樣一直拖著,究竟是不想姐姐好?還是敢做不敢當?”
“蘇七……”文王的眉頭緊皺。
他迎上蘇七的視線,見她唇角的設刺意味越來越濃,他終究還是伸出了手,任由顧隱之把脈。
蘇七不再說話,靜靜盯著顧隱之把脈的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隱之才收手,朝蘇七落下兩個字,“是他。”
他摸著酒葫蘆,把祝靈一起帶出去。
一時間,只剩下蘇七與文王在屋子裡對視。
文王像之前那樣,閉緊了嘴,似乎不想多說。
蘇七眼底蓄起的怒火,令她的雙眼不自覺的猩紅了幾分。
“我從來沒有想到,會是你!”
文王不語,垂在袖袍中的拳頭卻是一緊。
“我認了姐姐之後,也一直把你當成是親人,你幫我找小七,我感激到現在。”
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壓抑著情緒,直視他的眼睛,“你一直都在替神秘人做事,跟佟陸一樣,哪怕他並非完全信任你們,常年用毒控制你們,你們依然心甘情願,我只問你,他是誰?值得你用姐姐的命,去替他換一顆救命丸麼?”
“各為其主而已。”文王終於開口,聲音不再像從前那樣敦厚。
“各為其主?”蘇七冷笑一聲,“是我姐姐愛錯了人,信錯了人,嫁錯了人。”
文王的眼角微動,隱約間,有股苦澀的酸意湧上心頭。
他腦海裡浮現出當年成親的畫面,他掀開她的蓋頭,向他承諾過,這一生只娶她一人,文王府只能容一位王妃……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履行著那日的承諾,從未變過。
在他決定要用她去換救命丸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終是他負了她,背棄了當年許過的諾言。
“可——為什麼?”蘇七攥緊了拳頭,忍著想揮打過去的衝動。
文王張了張嘴,低啞的從喉嚨裡擠出一句,“想做大事,必定要犧牲小我。”
“所以我姐姐就是你要犧牲的那一個麼?憑什麼?她的命是她自己的,你有什麼權力替她拿主意?”
“我想過了,若她挺不過去,我便陪著她一起。”
“你……”
蘇七氣得想吐血,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穩住心底瘋狂翻湧的情緒。
“所以,你是承認了吧?這個標寫了‘長’字的瓷瓶,是神秘人為你而準備的?”
說話間,她把瓷瓶扔給他。
文王只看了一眼,便點頭承認。
蘇七立即追問,“為什麼是個‘長’字?”
文王看了她一眼,“鬼火,黑銀黑賬都是我做的,能答你的,我都會答你,不能答你的,你也別想讓我開口,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