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迎上她的視線,安撫的開口道:“你別怕,縣衙安排了官差在你家附近守著,兇犯應當是不敢露面的。”
“那便好。”馮蕊心有餘悸的捂住心口,“王妃娘娘想問我什麼便問吧!”
蘇七一直看著她的眼睛,“你說兇犯的右眼角下面有顆淚痣,是真的麼?”
兇犯的姓名可以作假,但外貌特徵是作不了假的。
畢竟,普通人沒有易容的手段,也得不到逼真的人皮面具。
馮蕊很肯定的點點頭,“的確是有顆淚痣,在人群中十分的顯眼。”
蘇七蹙了下眉,這麼明顯的相貌特徵,卻讓他們在汾縣查無此人,肯定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對了,你有沒有掉過什麼配飾?”
在發現髮釵之後,官差只去查問過幾名死者,還沒來得及問馮蕊。
馮蕊搖搖頭,“我的配飾都在,未曾掉過。”
蘇七沒再繼續這個問題,“我知道讓你回想那段經歷,是件很痛苦的事,但眼下兇手還未落網,我需要你提供更多線索給我們,你再想想,看能不能想起一些未曾與我說過的事。”
馮蕊下意識的抿緊了唇,隨著思緒的變化,俏麗的臉逐漸涮白,額上也跟著滲出了一層細汗。
好半晌,她才宛若從惡夢中驚醒一般,絞緊了手帕。
“我……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我只與他見過兩次,一次是花會,一次是前幾日,他就是汾縣的人,我聽他說話,音調與汾縣的完全一樣,絲毫沒有外地人的口音,怎麼會找不到他呢?他若是再來報復我怎麼辦?”
“你放心,不會的。”蘇七拍拍她的手背,“我聽說你識字,如此,你與我說一下,他給你寫的信是什麼內容,若你說不出口,可以寫在紙上。”
馮蕊嚥了口唾沫,“我……我還是說給您聽吧!”
“好。”
蘇七等著她的下文。
隔了片刻,她才開口道:“他給我寫的信,每一封我都記著,想忘都忘不掉,信裡的內容大多是述說思念之情,並未過多透露他的情況,不過……”
馮蕊忽然想到了什麼,“我記得,他有一次在信中提到,他住在靠河邊,每日都能聽到汩汩的流水聲,還有,他給我寫的詩,大多也與河有關。”
“住在河邊?”蘇七把這一點先記下,又問了她許多其它的問題。
只是,馮蕊把信的內容重複了一遍,唯一有用的線索,就只有住在河邊那一條。
蘇七起身告辭,離開她的閨房。
到了院子裡,其它三個姑娘都還在,由呂氏陪著正在說話。
大概是沒聽到蘇七靠近的腳步聲,名喚柯菁的姑娘指著項思菊的髮釵問道:“你什麼時候又新做了髮釵?這回你得將髮釵看好了,省得總是丟了。”
“可不是麼,粗略一算,思菊都丟五支髮釵了。”
項思菊聽她們提到這件事,臉上浮起一股惱意,“我這次肯定會瞧好了,不會再給人偷走我髮釵的機會。”
她家裡沒有閒銀供她買髮釵,所以她的髮釵都是自己做的。
遠沒有市面上的精緻好看,可總是失竊。
蘇七注意到她們話裡提到了‘新做’兩個字,走近了她們後,隨口朝項思菊問道:“你的髮釵都是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