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跟紀安對視一眼,兩人默契的朝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走近。
很快,一名年輕的公子哥便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蘇七見他披麻戴孝,卻不是孫二叔院子裡的子輩,如果猜得不錯,他應該是與秦姨娘有關的人。
果然,那名公子哥沒注意到蘇七他們的靠近,繼續朝看守獒犬的家丁威脅。
“你若再不將獒犬交給我,我連你一起弄死,你信不信?”
“鄭二公子,獒犬是大小姐養的,您若是要將獒犬打死,大小姐她……”
“別跟我提她。”被稱鄭公子的年輕男人一臉怒意,“當年我不過就是逗弄了她一番,那兩隻大獒犬就上前咬我,能留下小的沒被打死,已經是我網開一面了。”
蘇七蹙了下眉,從男人的話裡她能聽出來,他應該是秦姨娘的二兒子,當年獒犬被下令打死的源頭。
只是,她沒想到,當年竟然是他先欺負了孫若夢,那兩隻大獒犬才攻擊的他。
可想而知,孫若夢被迫下令將獒犬打死時,心中該有多麼的悲涼。
父母去世,喜歡的男人為她而死,最後就連獒犬都護不住。
“你趕緊給我讓開,它們敢咬死我母親,今日我絕對不會放過它們。”鄭二公子手執一根鐵棍,作勢要朝家丁揮下,“我再說最後一次,你不讓開,我連你一起打。”
家丁死死的護在柵欄面前,面上浮著畏懼之色,渾身都在顫抖,卻仍然不敢輕易的放鄭二公子過去。
老管家說過,三隻小獒犬就是大小姐的命根子,若它們出了什麼事,大小姐會沒命的,他看護不力,自然也會跟著沒命。
“鄭二公子,小的求求您了,縣令大人來過無數次,他都未曾說是小獒犬犯的案,況且,小的日日與小獒犬呆在一起,小的敢用人頭擔保,三隻小獒犬真的從未跑出去過啊。”
鄭二公子見家丁那麼不識趣,他也不再客氣,立刻揮起鐵棍狠狠的朝著家丁打了下去。
家丁的臉色瞬間慘白,鐵棍在他的瞳孔裡逐漸放大,眼看著就要落到他身上,一隻素白而又纖細的手,忽然將鐵棍用力抓住。
鄭二公子的力氣不算太大,所以蘇七能夠勉強吃住鐵棍砸下來的勁。
紀安這會子也走到了蘇七的身側,他穿著官服,頭頂官帽,秀氣的臉繃得緊緊的,冷聲喝道。
“大膽,你這是想當著本官的面行兇麼?”
鄭二公子這才回過神,慌忙鬆開鐵棍,垂下頭朝紀安行了一禮,“紀縣令明察,我並非是要行兇,我母親被這三隻小獒犬咬死,我只是前來盡孝,要替我母親討個公道。”
“胡說八道。”紀安繃著臉斥了一句,“本官何時說過,是三隻獒犬在行兇?”
“可我母親脖頸上的傷,明明是……”鄭二公子大著膽子看了紀安一眼,很快又垂下頭。
“你母親脖頸上的致命傷,雖然是獠牙留下的,但你瞧瞧這三隻獒犬,他們的獠牙之間相隔那麼長一段距離,與你母親脖頸處的傷可相同?”
鄭二公子這才注意到這一點,他很快又想明白了過來,“所以紀縣令的意思是,是有人拿了獠牙殺我母親?”
紀安沒作聲,他剛才說的那一點已經涉及到案情,案子還未破之前,不能再繼續往深了說。
鄭二公子沒得到紀安的回覆,臉上卻突然湧起滔天的憤怒,“是她,一定是她。”
蘇七抓著從鄭二公子手裡搶下的鐵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