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難得的。像我女朋友也寫信,還總是遮遮掩掩的,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綠了。”說著張軒掏出錢包,炫耀地開啟露出裡面的2寸免冠照,“看,就是這丫頭。”
“噢——,挺可愛的女孩。”沈儒文原本上揚的嘴角突然降到最底谷。
“那是,這可是我的人!”一直注視著沈儒文的張軒笑得很歡!
☆、斷背山
“吃早飯的同學請到走廊上吃完再進來,好嗎?老師我也沒來得及吃早飯,你們這煎餅、油條、包子的,對我來說也是煎熬啊!”語文汪老師很是無奈。
還真有幾個男生拎著豆漿、飯團在走廊風卷雲殘。我這還有兩口就吃完了,趕緊拍拍施洋的後背。施洋很上路子地自覺直了直後背,成功地擋住了汪老師的視線。
語文汪老師是我最喜歡的老師,是一個很感性的女人,她喜歡開啟泛黃的書本,嗅著隨翻閱散發出的淡淡書香。學《一剪梅》時,汪老師帶了費玉清的《一剪梅》播放,還教我們唱。每週三下午的語文自習課汪老師經常會準備一些文學作品改編的電影放映。
上週放的是《阿q正傳》,嚴順開飾演的阿q很是惟妙惟肖。阿q有一個奇特的精神勝利法,那就是“在假想中克敵制勝”。阿q贏了很多錢,被人串通起來搶走,而且自己還遭到毒打。阿q是一個窮人,他需要這些錢,怎麼辦?說錢被兒子哪去了不行,罵自己蟲豸不行。把自己當老子也不行。於是,阿q用力連打了自己兩個巴掌,熱辣辣的有些疼。然而,打完之後便心平氣和起來,似乎打的是自己,被打的是另一個自己。不久也就彷彿覺得是自己打了別人一樣,於是便心滿意足地睡了。
魯迅先生提煉了中國民族傳統中的病態方面,創造出這個阿q典型。阿q的劣性,彷彿就代表國民性的若幹面,俱足以使人反省。其實,有時想想我身上也時不時地冒出阿q精神,時不時地自欺欺人。
“這周你們有什麼想看的電影嗎?”
“斷背山。”我突然想到這部剛在美國上映就充滿爭議的電影,當然我也只是小聲地嘀咕。
“哎,你剛說什麼電影來著?”汪贊拍拍我。
呃,這個可不能怪我了,“哦,美國大片《斷背山》。”
汪贊一聽美國大片立即打雞血似的喊道,“汪老師,放個《斷背山》唄!”
汪老師一下子愣住了,“呃——呃——這個片子不太合適,同學們再想想。”
“這個片子怎麼就不合適啦,牧月!”汪贊一臉疑惑。
我回過頭去一本正經地告訴他,“這部電影呢告訴我們真愛無關性別!”
“什麼意思?”
看著汪贊反應慢半拍,我只能忍笑回過頭去。
幾年後在網上看了《斷背山》後,我才知道這是個令人心碎的愛情故事,是心底深處細膩,神秘,不為己知的愛情。他們的愛情開始和結束都深植於西部那些崎嶇的峭壁和山崖,在攀上陡直的山坡後,一個轉角後便是萬裡長空,在那裡他們分享過成群的野牛,綿羊,熊和牧場,還有那讓人停止哭泣的日出,從曠闊的天空一直延伸到遠處的地平線。
關於婚姻,有人說要找一個愛自己更多一點的人,或者說是更願意付出的人,也有人說愛情是不可靠的,是會變質的,還是找個有錢的。可是問題來了,人與人是相互的,憑什麼人家要心甘情願地為你花錢。雖然,我現在想這些都還太早,但我認為沒有愛情基礎的婚姻是不牢靠的。因為愛一個人,你才會因和他一起吃飯,和他一起看電影,和他一起散步而感到快樂。如果不愛一個人,那麼別人對你的好,對你的愛起初會讓你自我滿足,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將是一種負擔,它會成為壓垮你,壓垮你們的最後一根稻草,每一個有靈魂的人都不該被束縛!
“基因突變是染色體的某一個位點上基因的改變,使一個基因變成它的等位基因,引起一定的表現型變化。短腿安康羊就是基因突變的結果。”
“哈哈哈。”
笑容是會傳染的,一個人笑了他旁邊人會跟著笑,很快笑容以第一個笑的人為中心擴散開來。剛講到基因突變老班就從教室路過,這可是對我們的考驗啊,朱安康,短腿安康羊!
“好了,專心上課!”生物老師很無奈。
然而,老班再一次從教室路過。這次,連生物老師都沒忍住,所有人都約好了似的一同爆笑。
自從文理科分班後,班上的氛圍越來越活潑了。我留在了一班,大多數人都選擇了留下來,生物、化學,簡稱生化,暱稱花生,這應該是理科中比較輕松的組合了。
佳佳選擇了政治、歷史,張璇因為突如其來的胃癌轉去外地借讀治療,後排的史振華也轉學政治、地理去了。我的新同桌楊曉生物和化學都挺好的,替補史振華的是原來二班的錢坤,這人吧!總是和我說“看籃球就應該看nba”,“易建聯不行,哪有姚明厲害”。錢坤很喜歡籃球,還鬧出一個關於籃球的笑話。有天放學回家,幾個男生叮囑他都別忘了帶籃球,錢坤一路“籃球籃球籃球”念經似的回家了。結果,第二天他老人家只帶了自己和籃球來。
暴風雨總是突如其來,突然間宣佈我們學校和三十九中合併了,我們學校成了三十九中的高中部,鐵路中學永遠的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裡。每天早晨7:10必須到校,遲到的人全部集中在一樓自習室,遲到的名字公佈在櫥窗裡的公告欄上,第一節課下課後由各班班主任領回;做早操有監控抓拍,做的不好的第二天還要上主席臺,美其名曰領操;一切可以利用起來的時間都要用來補課。
那些校園裡多出來的人,那些條條框框讓我們憤怒。□□終於因購買校服點燃,我們班多數人以兩校校服均是藍色且還有一年就要畢業為由拒絕了購買三十九中校服。第一戰以我們的失敗告終,無奈之下班上的幾個憤青將校服上的 “三十九”塗黑,還有人將原來校服上的“鐵路”二字剪下來貼在了“三十九”的上面。很快第二戰打響了,教育局明令禁止非上課時間補課,我們班是報社、電視臺、教育局輪番打電話投訴,這一戰我們勝利了。好景不長,抑或說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學校不知是怎麼想到的,居然安排在其他學校補課,一會兒是這個初中,一會兒是那個小學的。怎麼辦呢,不能低頭,我們班又有人開始策劃罷課了。
“哈哈哈,全班只剩下7個人上課,還順帶拐走了其他班的幾個熟人。結果,下午一上課老班就沖進教室讓大家趕緊想辦法聯絡上午沒來上課的同學,說是讓家長出具病假條或者是請假條。”
“你呀,還羨慕上人家了是不是?好好上課,好好複習,別和他們鬧!”沈儒文語重心長。
“我知道呀,我這不是沒和他們一起罷課嗎!”
“嗯,算你立場堅定!寄給你的卷子做了嗎?”
“做了,做了,看見你給我劃得重點了。不過,你每次這麼厚得卷子寄過來,郵局肯定恨死你了。”
“我又沒超重。你呀,這段時間要注意營養,晚上適量的加加餐。”
“知道了,你比我媽還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