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自己的名號。
“哈哈哈哈哈什麼老大?春江路老大?哈哈哈哈誰封的?”他又開始笑了。
怎麼沒用了呢?第一次拿它嚇唬李芷柔的時候很好用啊。
我顏面盡失,狠狠地踩了他一腳,氣鼓鼓地跑走了。
太陽慢慢升起來,新教室裡的灰塵盡顯,來得早的同學都開始打掃班級。
“嗨,莫希。”
埋頭拖地的時候有一個熟悉的聲音給我打招呼,我直覺不太對勁,這個聲音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猛地直起身子,看到我面前站著的——是李芷柔,頭發變長紮起來了,以前她的頭發總是別扭地紮進脖子裡。
“你怎麼?走錯教室了?”我脫口而出。
“同學,我就在這個班。”她無奈地笑,“你還想繼續同桌情緣嗎?”然後在陽光下的灰塵裡眨巴眼睛。
“真的嗎?你選理了?”我還是不敢相信。
“真的。”她使勁點了點頭。
她看起來開心很多。
“好啊,那我們還坐在根據地。”我手一指最後一排的據點。
“那我先去擦擦桌子。”她說。
時間如戲法,奇妙絕倫,我來不及思考是怎麼一回事。
只是我還沒有變,衣服還是去年第一次來4班穿的那件,暑假稍微長長一點的頭發被我媽以頭發長影響智力的理由勒令去剪掉,也沒有長高,連眼鏡度數都沒有變化。我拄著手中的拖把,趁著沒人匆匆低頭看了一眼——也沒有發育。
班裡後來又進來一些應該是33班轉過來的新同學,他們在教室的左後方圍坐在一起,打量著這個班級,和班級裡的我們。我想起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剛來4班的時候,沒有人可以和我抱團取暖,我只是新來的最後一名,誠惶誠恐地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誰也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難為情。
“誠惶誠恐?你知不知道誠惶誠恐什麼意思?你剛來的時候是那個樣子?”陳熠回頭對我向李芷柔的傾訴表示強烈質疑。
陳熠這學期剪了寸頭,我剛見到他試著伸手去抓指縫都夾不起來,他穿著白色短袖,胸口一個大籃球,襯的他面板黝黑。是的,一個暑假的薰陶,他又黑了。
“我怎麼不誠惶誠恐了?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心裡想什麼。”新的學期,新的鬥嘴。
“我沒忘的話你剛來還和李芷柔鬧矛盾吧,現在又和好了?”陳熠撇撇嘴,轉向右邊的郝仁說,“女人真善變。”
“不許說女人這個詞!”我和李芷柔一起對他吼道。
“都到齊了嗎。”班主任站在講臺上左右掃了一眼,“都是亂坐的吧,來,我們先把座位調一下。”說著把座次表從第一排靠近門的同學那裡往後傳,“都看一下,記住自己坐在哪,然後就可以換位了。”
“不按考試名次排了?”唐圓圓還是坐在講桌旁邊,抬頭問道。原來幾乎每個班的講桌旁邊都有座位。
“我們以後就不那樣排座位了。”老師說,“以後就按我這次寫的座次表,每兩周從左向右平移就行。”
這時郝仁扭過臉小聲對陳熠說:“聽說有家長來找了,說按成績排位不公平。”
“對了,王子霖,把這張表也貼一下。”班主任又拿出一張表,指了指黑板旁邊的牆,“貼這兒。”
王子霖帶著膠帶走到前面去貼,班主任看著他貼表的時候說:“這是隻按照理科成績排的名次,是去年高一四次大型考試加權算出來的......”
“報告!”
一個字正腔圓的聲音打斷了班主任對這張表的介紹,班主任皺著眉頭很不高興地看向門口,我們也紛紛看過去。
“周翔!”我輕聲對李芷柔說。
“誰呀?”她看看門口,轉過臉小聲問我。
“就那一次,大合唱那次,我說33班的指揮是我以前的班裡特別帥的一個男同學。”我用手捂著嘴用氣息對她說。
“哦哦,我想起來了。”
“進來吧。”班主任手一揮,沒好氣地說。
周翔也不客氣,挎著書包直接坐在了唐圓圓對面,就是講桌另一側的桌子上,和唐圓圓遙遙相望,書包“咚”地一聲甩在桌子上。
班主任垂著眼睛盯著周翔,似乎對眼皮子底下這個大高個不是很滿意,一副想把他拎回最後一位的表情,後又抬起眼睛接著剛才說:“這個......”他磕巴很久,似乎是忘記剛才說到哪了,“這個表,很有代表性,說明去年一年你們每個人的實力,等排好座位每個人都上來看看,看看自己的名次,在班級的位置,接下來的一年要怎麼學,心裡都要有個數。”
這時,陳熠回頭把座次表傳到我們手中,眼神盡是“兄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