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龍井,是有點苦。
苦鬼又說,苦點好,這每個人都挺苦的,生活挺苦的,學習也挺苦的,生病挺苦的,生小孩也挺苦,什麼都苦。
我沒空跟這苦鬼聊東聊西的,我問苦鬼,你到底和雷鳴是什麼關係?
苦鬼說他其實就是雷鳴,準確的說,他是雷鳴的一個部分——是他內心的苦楚。
“雷鳴心中苦楚”化作的惡鬼。
我眯了眯眼睛,說苦鬼:你應該是雷鳴的惡念吧?
“不,不!”苦鬼說:我是苦鬼,我的意義,是為雷鳴,除掉他心中的苦楚——但我不是惡念,我不濫殺無辜的,我殺的每一個人,都曾經給雷鳴,帶來了無盡的痛苦!
我讓苦鬼說說看。
苦鬼說:雷鳴的父親和母親,其實不是雷鳴真正的父母——雷鳴是養子。
我說雷鳴有個姐姐,有個弟弟,他是中間那個,怎麼就成了養子?
苦鬼說雷鳴父母生出了一個女兒的時候,第二個小孩遲遲懷不上,又想要個兒子,只能領養了一個男孩。
雷鳴被養到六七歲的時候,雷鳴的父母竟然懷上了,而且還生了一個男孩。
這樣的話,雷鳴的日子,可想而知。
我說怪不得雷鳴要被父母拿掉一隻眼睛的角膜,去救他弟弟呢,敢情他不是親生的!
“雷鳴從小就要捱打,最慘的時候,被吊起來打,他已經不是一個小孩了,他是他養父養母的發洩品,他養父喝多了酒,要打他,養母被人發了脾氣,要打他,總之雷鳴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打。”
苦鬼說雷鳴被打得很慘,自然想著去找別人求情,找鄰居,找親戚。
但誰管呢?
所有的親戚和鄰居,只說:你這個小孩子,不聽話就活該捱打,你父母對你那麼好——怎麼會無緣無故打你呢?
雷鳴的苦楚,無處訴說,最後只能埋在心裡,選擇逆來順受,如果要反抗,只會被打得更慘。
雷鳴只能在心裡說服自己——也許我捱打,真的是因為我不聽話吧,我活該被打,不能怨恨他們,只能愛父母。
我點點頭,陳詞分析的,果然是沒錯。
接著,苦鬼又說:從小就打雷鳴的,可不光是父母,他的姐姐和弟弟,也揍他——他已經成為了生活中的發洩品,生活裡,誰不會有煩惱,誰不會有情緒,誰都需要發洩,發洩找誰?當然是找被揍卻不敢說出來的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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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少都有點欺軟怕硬?為什麼欺軟?因為懦弱,因為欺負弱者,根本不用擔心弱者的報復。”苦鬼說。
我咬了咬牙,想反駁苦鬼,卻發現無法反駁。
苦鬼說雷鳴的眼睛,被他的弟弟用了,他的身體,被他的姐姐給用掉了。
雷鳴的姐姐,在“性”的方面,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在十來年前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了“玩虐戀”——也就是咱們常說的“s.”,上床的一方,用很暴力的手段對待另一方,比如說用皮帶抽,拳打腳踢,或者狠狠的噴口水,用極其骯髒的語言來侮辱對方,讓另外一個人感受到精神和身體上的痛苦,以此獲得更大快感和刺激。
什麼“皮鞭、辣椒水、老虎凳”,都是虐戀愛好者的神器。
不過,雷鳴姐姐不太正常,可別人正常啊,現在這年代有專門虐戀愛好者尋找“物件”的論壇、貼吧和qq群,但那個年代沒有啊,雷鳴姐姐作為虐戀愛好者,還真難找到“同道中人”。
很快,雷鳴姐姐就想到了雷鳴——雷鳴是一個不管怎麼打都不敢反抗的人,不管怎麼虐也都不敢反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