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二衝著魏走召詭異的笑著:對了!魏走召——你說你是靠設計發的財,我現在發現,你這錢……來路有點問題。
馮春生看了龍二一眼,說:二子,你又眼饞別人有錢了?
“不是眼饞不眼饞的問題。”龍二輕輕的拍了拍這張八仙桌,對魏走召說道:這桌子,不是明器!是冥器!我說得對嗎?
“什麼明器明器的,我不知道啥意思。”魏走召偏過臉,沒多說。
馮春生聽出來了,問龍二,你說這魏走召的老物件,都是土裡出來的?他和你是同行?
“廢話!打地裡刨出來的玩意兒,我龍二上一眼,立馬清楚。”龍二“噗”了一聲,又豎起了大拇哥,指著他自己說道:我龍二是幹啥的,發丘天官的扛把子,我看著這些老物件,就能聞到土味!
真的?
我也看向魏走召,說:你小子,是個盜墓的?
“我是個設計師。”魏走召低著頭,說道。
“設計師?”龍二又湊到了房間裡的寫字桌子面前,輕輕的拍了拍寫字桌子,說道:那你告訴我——這個東西,是啥……這張桌子,有講究,叫“乾坤一落”,如果我沒說錯,這桌子的背面,寫了一個“坤”字,這桌面,是雙層板,一張板子抽掉,可以看到板子上面寫了一個乾字,乾坤一落這張桌子,實在話,我見過!在隴西的一個王公古墓裡面,那古墓兇,我當時是放手了,這張桌子,我沒收回去,但是,現在到了你的手上。
“你如果說一次打眼,買到了冥器,你總不至於次次打眼,遇上冥器吧?”
龍二盯著魏走召說:要是我沒搞錯,你小子,也是懂點陰術的——來找我們,其實就像渾水摸魚,既讓我們給你把這事,平了,你小子又不顯山露水。
魏走召徹底無話可說了。
“小子,實話告訴你,全國下地摸金的班子,我龍二都認得出來,出名的,我更認得出來。”龍二指著那張“乾坤一落”,說道:你魏走召我卻從來沒聽過名號,卻能下兇墓,撈起這張桌子,不簡單啊……今兒個,你不把招子亮出來,我要你好看!
說完,龍二的手上,已經扣住了喪門釘,隨時要對魏走召發飆的。
馮春生也在一旁笑道:魏走召,你小子最好給我老實點,真的……你要是不老實,龍二可就不客氣了。
我們一直都以為魏走召是個單純的設計師呢,沒想到——這小子不單純啊!
我在做上魏走召的沃爾沃豪車的時候,我就想起那句話呢——開沃爾沃的都很低調,低調到甚至你都不知道他的錢從哪兒來的。
現在,魏走召真是應了這句話!
他的錢,來路不明。
其實魏走召的錢來路不明那也就算了……可是這小子自己懂陰術,為什麼還找上我們,這就不太單純了。
我下意識的又想起了早上看到的那張“流淚的臉”,莫非,要我命的人,就是魏走召?
魏走召看著我們,說:哥兒幾個,露相了,沒想到你們有這樣的能人——剛才那兄弟說他是發丘天官的扛把子,想來是盜墓行當裡這五六年裡名號響噹噹的二爺——龍二!
“噗!你一摸金的,打眼瞧到你二爺沒認出來,你這行,也是白混得很!”龍二的喪門釘釦得越來越緊。
我們談話,雖然是細水長流似的,但在小溪裡,藏著大浪花呢。
魏走召搖了搖頭,又說道:那我直說了吧——我確實盜過墓,我不說出來,是怕你們反感我,或者報警什麼的,既然你們認出來了,那我就亮招子了。
說完,魏走召直接脫掉了上衣。
他的肩膀上,有一個紋身。
這紋身,不是龍也不是虎,是一條一隻眼的蟲子。
這獨眼蟲子的紋身一出現,龍二立馬明白了:沙蟲!你們這個組織,多少年前就失傳了,怎麼現在,還有後人!
我問龍二,啥叫沙蟲。
龍二看了我一眼,扭過頭盯著魏走召,說道:沙蟲是北魏時候的盜墓組織——摸金校尉,是曹操手下專門盜墓的正規軍——沙蟲,就是北魏皇室的盜墓組織,目的都是一個——找死人借錢。不過,每個盜墓流派,都有每個盜墓流派的特色——發丘有印,卸嶺有甲,搬山有術,摸金有符——沙蟲最能耐的地方,應該就是他們的眼睛了,叫“畫眼”,沙蟲有眼。
魏走召盯著龍二說道:確實是,沙蟲有眼,我的能耐,就是我的眼睛。
馮春生跟龍二抱了抱拳,說:沙蟲有眼?他們的眼睛,有什麼不一樣的。
龍二盯著魏走召:既然你喊我們過來幫忙的,那你自己說吧。
魏走召一五一十的跟我們說。
魏走召不是沙蟲的傳人嗎?
沙蟲是北魏拓跋勳的手下,專門負責盜墓,被拓跋勳賜姓“魏”,算是國姓了。
沙蟲這群人,是一個家族,這個家族有一種陰術,叫“畫眼”,當時,流行作畫,大畫師的身家很高的,地位也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