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我再抬頭看德西的時候,發現這個帥氣的藏族兄弟,他的右眼,忽然泛白——他的右眼,沒有了瞳孔,全是眼白。
看上去,嚇死人。
不過,下一秒,我再看德西的時候,發現德西的眼睛,又恢復如常了。
只是,這次,我發現德西的右眼,確實有問題——他的右眼……和左眼的瞳仁的顏色,差了一點點,剛才我們還看不出來……可是現在,卻無比清晰。
我的通感,發生三次了,第一次是德西樓下的陰風,第二是德西房間裡的心跳聲,第三是德西的右眼沒有了瞳仁。
這德西!
到底怎麼了?
我還沒想出德西到底哪裡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呢,就在這時候,德西又從茶几裡面,拿出了幾本相簿,相簿裡,是德西用彩筆畫出的眼睛,是根據魏走召的設計,畫出來的眼睛。
眼睛完全不一樣,有的眼睛,悲傷;有的眼睛,快樂;有的眼睛,充滿絕望,不一而足。
但我看到了這些眼睛,卻老是感覺自己被人看穿了一樣,渾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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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西說:每個人的眼睛不一樣,有人的眼睛,特別漂亮,我就喜歡畫一些眼睛,但我創作能力不行,所以總是讓魏先生給我的設計,我自己來畫——我一直都在尋找,最漂亮的那一隻眼睛,可是到現在,我始終沒有畫出來。
這德西,只是單純的喜歡畫“眼睛”?
德西又笑著對我說:其實你的眼睛很漂亮,純潔……無辜的眼色,總是在你的眼睛裡面閃耀。
老實說,有人誇獎我的眼睛,我當然會接受——但是……我很難接受有人這樣評價我的眼睛,我總感覺德西評價我眼睛的時候,不安好心。
接著,德西又誇獎馮春生:這位老哥,你的眼睛,也很漂亮——蘊含著深邃的美,眼睛裡跳躍的,是智慧。
“然後呢?”馮春生盯著德西說道。
德西連忙擺手,嘿嘿笑道:說笑,說笑!我這個人,就是喜歡眼睛而已!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我會牢牢的銘記那些我忘不掉的眼神和眼睛。
馮春生指著房間裡沒有雕刻眼睛的佛像,說道:你這麼喜歡眼睛,為什麼四大明王,沒有眼睛?無眼明王——可不是什麼吉兆。
他這是用無眼明王的事,刺激那德西一下呢。
沒想到,德西竟然好不否認:是因為我有心魔。
“心魔?你有什麼心魔?”馮春生問德西。
德西指著周圍牆上的那些“魔性”大於“神性”的唐卡,說道:那些唐卡,都是我自己的作品,我是勉唐派的大畫師,以往我的作品,很能賣錢的,一副作品,差不多能賣三四十萬,我的老師,勉唐畫派的活化石——丹巴繞旦。
馮春生說他聽過丹巴繞旦的名字,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唐卡大師。
“非常值得尊敬。”德西說:我從小落魄,後來丹巴繞旦老師免費招收學徒,就希望能夠把唐卡的藝術傳承下去——現在唐卡的畫師,已經相當稀少了,我也是那時候,跟著丹巴繞旦大師,一起學習唐卡的繪畫!
德西說:後來,我在唐卡里,成為了小有名氣的人物,我老師也說我畫出來的唐卡,佛性驚人,我的畫之所以貴,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過很可惜,大概在五年前,我丟失了我的佛性,來了心魔。
“怎麼回事呢?”馮春生問德西。
德西說:我有次在後藏作畫——開車回家的路上,我瞧見三四個男人,正在搶劫兩個漢族的女人,那漢族的女人,是自駕來西藏旅遊的。
這個倒是,西藏對於旅遊者,實在是一個不能抗拒的誘惑,不過,在進藏路上,犯罪是有發生。
我問德西:這跟你心魔有什麼關係?
“那三四個男人,有槍。”德西說: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直行,並沒有停車,不過,我再開車了幾十米後,我又回來了,我開車,撞向了那幾個男人,救下了那兩個漢族女人。
馮春生說這是好事啊!怎麼會有心魔?
我說可能是犯了殺戒吧?
德西說:西藏密宗不動明王,佛怒千里——殺惡人,在密宗,並不犯戒——我的心魔,是因為我在見到那些人行兇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停下來制止——如果我真的有佛性,我就會第一時間制止的——從這以後,我的佛性,彷彿丟失了,我的唐卡,都是魔性大於佛性!
“所以,我一直都在尋找一隻眼睛,那隻眼睛,足夠悲天憫人,也足夠的有智慧,也足夠的純潔和無辜,我感覺,我找到了那隻眼睛,並且畫下來,我就會找到佛性!重新畫出最有佛性的唐卡!”德西嘆了口氣說道。
我也有點同情德西了,其實我覺得德西做的事情,並不太糟糕啊,遇到了危險,正常人第一反應都是逃跑,再怎麼說,後來德西還追回來,救下了那兩個姑娘呢。
我心裡正在如此想著,忽然,我的面前,再次浮現了“通感”中德西的模樣——德西右眼,再次沒有了瞳仁,只剩下了眼白,他猙獰的笑著,同時,右手握著一把帶血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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