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獨自跑非常快,可是帶著羅霸道跑,那速度就快不起來了。
冰冰很通人性,似乎知道自己往大路上跑,絕對會招惹很多是非,所以它都往山裡面走。
在羅霸道餓了的時候,冰冰就去抓野兔,喂血和肉食給他吃。
那路程,冰冰一走就是兩年。
兩年的風餐露宿,羅霸道也長大了不少,冰冰卻也老了不少。
他們距離家的距離,越來越近,在冰冰帶著羅霸道,走到了湖南湘西的時候,卻遭遇不測了。
可能是冰冰感覺到離家的距離越來越近,所以著急趕路,晚上也敢從一些小村莊裡面穿了。
在穿過湘西一個叫“雷家寨”的小村子裡的時候,晚上卻碰到了一群潑皮。
其中一個潑皮,二話不說,直接搞倒了冰冰,另外幾個,也用很粗的木棍子,把冰冰的頭給砸碎了。
羅霸道看著冰冰嚥氣的。
在冰冰嚥氣的一剎那,它對著羅霸道嗚咽了一聲,哀鳴著死去了。
羅霸道想去打那幾個潑皮,可他才幾歲,一下就被人幹倒了。
接著,那潑皮還罵:小兔崽子,被條狗給叼走了,老子救了你,你還打老子?
那幾個潑皮拖著冰冰的屍體,走到了河邊,洗洗涮涮,直接用樹枝插起來烤,烤得香噴噴,大口大口的吃。
羅霸道一直跟著,看清楚了冰冰到底是如何死去的,他的內心,已經對打狗、偷狗的人,種下了仇恨的種子。
接下來的日子,羅霸道沒有了冰冰的帶路,他哪兒知道家在何方?他就在那雷家村子裡乞討為生。
乞討的日子沒過幾天,羅霸道被村子裡一好心的老頭領養了。
那老頭把羅霸道養到了十一二歲後,送他去了福建,也就是現在黃頭狗店裡學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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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黃頭狗店裡的屠夫,是那老頭的表弟,教了羅霸道宰狗的手藝。
當然,宰狗也分兩種,一種是殺狗,一種是剁狗肉——羅霸道始終不殺狗,最多就是剁狗肉。
其實從那時起,羅霸道就老是做噩夢,他夢見冰冰——那條大狼狗,在夢裡問他——羅霸道,死了狗會不會感覺到疼?
一次又一次,羅霸道都在這種噩夢中甦醒。
羅霸道說:我從我師父手裡接過了黃頭狗的宰狗店,我從來沒殺過一條狗——就因為我是狗的兒子,我有一個狗娘!
我有點搞不清,我說:霸道哥,要說冰冰的確算你的恩人,可是跟親孃比?它做的,還差得遠不?
羅霸道突然冷笑道:在我二十歲之前,我一直都覺得我和冰冰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我這輩子最好的回憶,但我不認冰冰當娘,可是……二十歲之後,我才在內心裡,把冰冰當娘。
“為啥?”我下意識的問。
我問完了,又覺得有點不太合適,這畢竟是羅霸道的私人事情,我問——不太合適。
羅霸道則好像沒什麼牴觸,他對我說,他二十歲那一年,做黃頭狗店,賺了一些錢,他還是剁死狗,狗是他僱的人殺——有了錢的羅霸道,就想家了——他想十六七年沒見過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