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周圍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火光,和火燒木柴的噼啪響聲。他伸了伸腿,只覺得痛入骨髓,但卻發現,腿部的傷,已被緊緊的包紮好。
“別動!”一個溫柔的聲音回蕩盤旋,林徽堯發現,自己並不是孤身一人。他微微抬起身,看清了那個身穿西域服飾的清秀面容,在篝火的映照下,顯得更加生動和驚豔。
“水……”林徽堯發出嘶啞的聲音。
只見女子微微簇眉,那雙攝人心魂的眸子,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突然,她摘下發簪,用鋒利的尖角劃破了手腕,伸到了林徽堯的嘴邊。林徽堯驚詫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不肯張口。
“想活命的話,就張口。”女子的聲音彷彿天籟,美麗的容顏,彷彿不屬於人間。
林徽堯艱難的開了口,飲下那滴滴恩情。
終於活著走出大漠,林徽堯欲問姑娘芳名。還未啟齒,只聽那美妙的聲音,沁澈心肺。
“素雲映滄藍,銀沙幻如冰。”
素銀,還是藍冰?糾結與困惑在林徽堯心中劃過。
只見對方那星芒般燦爛的眸子裡,射出幽蘭的光。
林鋒猛地坐起身來,渾身濕透。小風和楚錚頓時圍了上來,看著林鋒氣喘籲籲驚醒的樣子,忍不住噓寒問暖。
“我怎麼會在這?幾點了?”林鋒陰沉著臉問道。
“下午三點了!昨天晚上我和小風費好大勁把你弄回來的,好家夥,你倒忘的幹淨。”楚錚一臉不痛快的嘟囔著。
林鋒揉了揉劇痛的頭,突然想起什麼,連忙問道:“那誰呢?”
“誰?”楚錚問道。
“素銀!”林鋒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您還惦記著他呢?昨晚他收了錢就走了。”小風終於安耐不住發了話。
林鋒猛地起了身,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就朝門外走。
“鋒哥,你去哪兒,不會又要去找他吧?您這口味也太……”楚錚話說了一半,又生生嚥了回去。
“是不是把他找來你就不再玩失蹤?”小風的話令林鋒停住了腳步。
“金華酒吧的駐唱家裡有事辭職了,聽說這個叫素銀的歌唱的不錯,我去安排他過來工作。”小風說完,轉身就走。
“你怎麼回來了?森哥他,還好嗎?”林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提到那個名字,心中又隱隱作痛。
“你好好的,他就好。”小風頓了頓腳步,頭也不回的說完,便離開了。
見林鋒清醒過來,楚錚想起了正事,忙不疊問起新一批貨接貨的事宜。林鋒捏了捏眉心,沉默了許久,說道:“最近所有的輿論全都不利於血虎幫,警察也盯的特別緊,這段時間,還是收斂點好。”
“照你這麼說,這批貨我們不接了?要不然,我們直接把貨發給那幾個分銷商算了。”楚錚說道。
“這樣豈不是把風險增加了好幾倍?我們現在坐在一條船上,他們只要有一個人栽進去,我們都會跟著完蛋!這批貨先放一放,等風頭過了再說。”林鋒陰沉著臉說道。
楚錚正要開口,林鋒冷冷一句話,把他的話生生逼了回去:“我們已經散了幾個億的貨了,楚老爺子還不滿足?胃口不小嘛!”
“不,不是的。”楚錚想解釋,卻又無從解釋。
“你告訴你家老爺子,拿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不算本事,有能耐沖我林鋒來!”
“鋒哥……”楚錚頓時覺得窘迫,想起自己的父親,心裡既憤恨,又無奈。